待定睛细细打量,她这才发现,那飘渺的漫天红色,竟是由一条条悬挂着的红绳汇集而成。
在此之前,她真的是从未见过如此数量众多的红绳,犹如万顷碧波,在风中舞出层层波浪。
眼前的祥云缓缓褪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红色宫门,琉璃瓦顶映照着祥云流瑞,流露出尊贵与典雅。
正上方的金色牌匾上,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月老宫!
艹!月老宫?
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月老宫?
这是宁北辰曾经待过的地方?没日没夜牵绳的地方?
忆魂茶里,到底想要让她知道什么?
带着困惑,她缓缓步入月老宫,却和里面出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这个人直接穿过她的身躯,旁若无人的走了。
她下意识地明白过来,自己现在就如一个看客,欣赏着发生的一切。
她回头看着方才撞到自己的人,尽管他已经走远,却依旧能够辨出那一身金色,天帝凌释天。
奇怪?这天帝凌释天到这月老宫来做什么?莫非是来求姻缘的?
等等,这不对啊!天帝要什么姻缘?
来不及多想,她只能急匆匆地奔入里面。
红绳漫天,到处飘荡,她下意识地在心中讨伐月老。
不是说月老的红绳牵绊的是世间儿女的爱情么?怎么这糟老头把红绳到处乱丢的吗?
月老宫里但凡能挂绳子的地方,已经全部都飘着红色了!
“这月老,怎么把红绳当衣服,凡是能挂的地方全晒着了!”她忍不住抱怨,心想若是搞不好红绳之间互相撺掇,岂不是人世间又要闹出爬|墙出|轨的事情了?
什么痴男怨女,搞了半天,是因为这月老乱丢红绳惹出来的?
看来有机会要好好说说这月老先生才是。
空旷的月老宫中,坐落着一座红色的大殿,仍旧是到处红绳飘。
好吧,她免疫了!
只要这些红绳没她什么事情,她就当作普通的鞋带看算了。
沿着青石路走进殿中,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身影,宁北辰一身红裳,却犹如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儿,面色铁青。
他此刻的确是被关在一只笼子里,巨大的鸟笼。
笼子外,站着一位同样一身火红的男子。
好帅……
流蔓看傻了眼,月老宫里还会有这般英俊的男人?这月老品位不错嘛!
“月老,我再告诉你,我不会留在你这破地方,替你牵什么狗屁红绳!”宁北辰咆哮着,怒吼着,奋力撞击着那只巨大的笼壁,“放我出去!”
“这是天帝的法力结界,即便是我有心放你出去,也无计可施!”被唤作月老的男子,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耸了耸肩头,摊手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呆这儿吧!”
“真看不出来,原来你和天帝是一伙的!”宁北辰不再枉费气力,而是一副鄙夷的神色,直斥他,“若是凌哲知道,他最心爱的女人,是被天帝和月老联手算计,他该作何感想!”
“这年轻的帅哥,是月老?”流蔓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一身红裳的公子哥,居然就是月老?
不对啊,月老不是鹤发须髯的老翁嘛?怎么会是看上去如此年轻的后生公子?
搞错了吧?真心觉得这天界让她开眼了!
“心魔,不是,宁北辰,你还是安心在这月老宫呆着吧!谁叫你吃饱了撑着去偷窥天帝的心思,天机何等威严,岂容你破坏了命运的齿轮!”月老说着,丢了一个盒子进鸟笼,“这盒子里的绳子,你最好全部都理清,等你什么时候静下心来,你自然就能离开这聋子了!”
“老子不是鸟,把我关这破笼子里,算个屁啊!”宁北辰气得满脸通红,“放我出去!”
月老抖了抖身上的衣裳,一副你无药可救的神情说道,“孩子,我说了,天帝的结界,我无能为力!”
言下之意,就是你喊破喉咙,他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