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晚,带来了谷池月那边的消息。
“殿下,小人将玉佩和水塘边的泥土都交给了廷尉署的右平大人,”虽然以前谷池月只是一个卑微的落魄之人,如今好歹也是叶州的官员,而且也是公子器重之人,所以让魏茂林称他一声大人并不难,难的是心服口服,那可是要见真章的,“并且详细说明了玉佩的来由。右平大人即可做了比对,和那从齐公手指缝中采到泥土一样的!”他的眼中有些激动之色,“然后大人拿着玉佩去了齐府。”谷池月被授予了全权处理此案,所以他可正大光明的出入齐府。
“结果如何?”王陌离眼中也有了
“那玉佩果然是齐公所有的!”魏茂林一脸欣慰,那一夜总算没有白忙。
王陌离的手指在案上轻叩着,现在可以肯定齐公是被人抱起头朝下溺死在那木如寺的水塘中,但是齐府内没有一人见过齐公当日出门的。他的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魏茂林站在那里悄无声息地看着自家的公子,虽然他嘴上整日叫着殿下,但是在他心目中那人还是他初见时卓尔不群,脱俗淡然的公子。“殿下!”他轻声叫着还在沉思中的王陌离。
“哦?”王陌离抬起头看了看还站在那里的魏茂林,“怎生还在这里,快下去歇息吧!”
魏茂林憨笑着,搓了搓手,“殿下明日大婚,今晚早点歇息吧,不要再操劳了!”他的眼里有着关切。
王陌离当真没有料到魏茂林会说这样的话,年近三十的他,笑呵呵地说着这样的话,语气亲近,好似他的哥哥。他的眉毛一挑,嘴角扯了扯。
魏茂林心中一抖,“奴才越礼!”他忙俯下身子。
“去歇着吧!”王陌离其实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他冷情惯了,忽有一人这样,倒叫他不知如何应对了。
王陌离起身走出了书房,却没有去西厢,而是朝着兰台而去。今夜他得见一见那个父王。
王陌离现在与明王的关系好似同盟,但又相互提防。明王一直一来都向王陌离示好,比如这次去给王氏立长生牌位,明王完全可以自己去,可是他将表现的机会让给了王陌离。但是这权力,明王可是一直抓在自己的手里的,王陌离说白了也只有世子这样一个虚位。王陌离一直猜不透明王有什么把柄在母妃手里,他也问过母妃,但是母妃闭口不谈,只是拉着他手说,你信他便是,只要是不越过底线他是不会害你的。
底线?那人的底线是什么?
母妃凄惨一笑,在高位者最怕什么?
王陌离心中便有了数。
王陌离进了兰台,一眼就看见明王书房的灯亮着,就好似知道他回来的。他心中想着,往前走了两步,侍卫看见了他,匆匆行礼,便进去通报。
王陌离踏进书房,只见明王散着头发披着外衣,坐在榻上,微微一愣,这样随意的明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儿臣,见过父王。”
明王往前坐了坐,“离儿来了,为父等你半晌还以为你不过来了,正准备睡了!”
明王自从王氏逝后,多半会歇在妾室杨氏那里,遇到公事繁忙之时,便也歇在书房。
“儿臣有些事给耽搁了!”王陌离解释着。
“哦?”明王大感好奇,“何事让离儿这样操劳?”
王陌离从腰间拿出玉佩,放于掌心,“父王可认得此物?”他向前两步来到睡榻旁,让父王看得仔细。
明王盯着王陌离手中的玉佩,做出努力思考的样子,好一会摇了摇头,“看着熟悉却想不起来了!”他叹了口气,“不服老都不行了。”
“这是齐公之物!”王陌离一语道破,看了看明王闪着惊讶的眼睛,又说,“是这次去木如寺找到的!”他倒是不怕明王知道他去木如寺的动机,如果他只说是去王氏立长生牌位,明王才不会信。
明王恍然大悟,难怪会看起来如此眼熟,“拿过来,让我仔细再看看!”他从王陌离手中接过玉佩,边看着边问,“右平是不是有了重大发现?”
“是的,已经能确定齐公是被人溺死在木如寺内慧思禅师院中的水塘内的!”
“什么?”明王不敢置信地看着王陌离,“你能确定?”这可是慧思禅师啊!
王陌离也知此事的重大,果断得点头道:“父王手中的玉佩便是从水塘中找到的,齐公的大郎已经确认是他父亲的,”
明王看着玉佩,突然道:“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和恩师喝酒,听他说道,有一故人亲自雕刻了一块玉佩送给他……”他举起那玉佩,“想必就是这块吧,他当时还笑那人的技艺粗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