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梅塞苔丝如何,与安雅无关。她继续将目光放在马尔塞夫伯爵身上,眼神中带着刻骨的仇恨:“您在妄图否认吗!您在妄图推卸您的罪行吗!那天晚上,难道不是您把亚尼纳出卖给土耳其人的吗!不是您,打开了大门,放进了高启特的人马吗!不是您,背弃了我父亲的信任,将我和我的母亲凡瑟丽姬用一千袋钱的价格卖给了奴隶贩子艾尔考博吗!”
马尔塞夫伯爵脸色苍白,猛地后退。他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他好像忘了如今的场合,又惊又疑地看向伯爵。
安雅抽出空来,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对着梅塞苔丝微微一笑。马尔塞夫伯爵的心神已经被卡德鲁斯撼动了,安雅借用眼神和音调的催眠很顺利地影响到了他的理智。现在不用再花费多少工夫,就会有一个人又要身败名裂了。
今天在这里的人算不上巴黎的顶层贵族圈子,但全巴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这里了。相信波尚、德布雷、夏多·勒诺伯爵这样的人,对现在的情况都已经心里有数了……
“上帝啊。”维尔福喃喃着:“难道今天要被一网打尽了么?”
但是他的异状并没有被人察觉到。所有人的心里都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激动,他们在等待着,在伯爵的这间旧房子里,到底还能被揭露出多少秘辛。
马尔塞夫伯爵用那样的神色注视着基督山伯爵,基督山伯爵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他平静地道:“我可以为海黛作证。她是阿里·铁贝林和凡瑟丽姬的女儿,她的出生证还被保留在她自己手里。我用一块宝石从艾尔考博那里买下了她,她的身份完全是真实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梅塞苔丝又是惊讶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但是马尔塞夫伯爵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妻子了。他依然在佯装镇定:“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基督山伯爵?把我们每个人都请过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您是打算在这样一个地方审判我吗,在我身上强加我未曾犯过的罪!”
“您是否有罪,轮不到我来评价。上帝是公正的,而议院想必也不会坐视一位忠实而勇敢的军人蒙受冤屈。您还担心什么呢?”基督山伯爵的语气带着不解,“我的女奴似乎认错了人,将您看成了她的杀父仇人。她当然有权力选择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如果因为这间房子的昏暗,或是大|麻的蒙蔽,她真的看错了复仇的对象,那么也有情可原。”
“您的这种说法真是令人难以接受。”马尔塞夫伯爵冷冷地道,“难道因为她认错了人,我就要蒙受这样的耻辱吗?”
“您管这叫做耻辱,您!”安雅喊了起来,憎恨地看着马尔塞夫,“这种耻辱比得上被父亲的亲信卖给奴隶贩子的耻辱吗!您或许忘了我,但我还记得!从四岁起,我无时无刻不在回忆着您的每一个特征!”
腾格拉尔脸上露出了讥嘲的神色。现在他可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阿尔贝或者卡瓦尔康蒂先生中的任何一位了。
基督山伯爵看向了勒诺伯爵,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您看,在我这里举行的宴会似乎召来了灾难。”
夏多·勒诺配合地道:“那么您是否需要什么帮助?鄙人愿效犬马之劳。”
伯爵开玩笑一样地道:“我听说您有一把蒙托邦将军祖传的宝剑,那么就请您来暂时做这场玩笑的公证人吧。”
“哦,我真希望是您的女奴认错了人。”勒诺并没有拒绝。他和阿尔贝是好朋友,当然希望对方的父亲是无辜的。而且说实话,今天这一场的确太过像是玩笑了——像是被什么安排好的一样。可是又有谁有这样的力量,凑成这样的巧合呢?基督山伯爵可不是笨蛋,他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毕竟这样做的痕迹太重了,很容易怀疑到他的身上。
伯爵答道:“那么为了惩戒海黛,我就要把她关进牢房或者还给艾尔考博啦。相信我,在土耳其的皇宫里,她绝不会过得比现在快活的。”
勒诺有些惊异他的态度,但还是开始履行自己刚被赋予的职责:“你,海黛——你确信这个人就是你的仇人弗尔南多吗?我们都清楚这个人的名字是马尔塞夫伯爵,他在巴黎广有信誉。”
几乎是他没说出一个字,梅塞苔丝的脸色都会更苍白一分。到最后她简直难以忍受,摇摇晃晃地靠在了妆台上。
“是的,我确信。”安雅坚定地道。
勒诺又转向马尔塞夫伯爵:“那么您有什么疑问吗,马尔塞夫伯爵先生?”
“我要求她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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