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那人一字要六分钱一个,我干脆就两毛钱买了四个。其实铺单人榻有两个已经足够了,两个多的,你拿去好了。’
我想了想,也没有推辞,不过还是重新选了辫过绳子的。你不懂我的心思,还赞我有眼光,说这两个是经过锤打考验的,已经有点人性了,更好用。
看着何乐同学心无挂碍地走开,我却的心潮却很有一些起伏,看来我也没有在这个人的心里留下特殊一点点的位置。
这第一次的相遇,令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要想去做的事,我阻止不了,他也不可能把自己交到我的手上,一开始就是这样,以后呢?”
“包子,这个……”
“你这是咋啦?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何乐说:“关于深井里打水,在我们老家的担担帮中流传着一首很形象的秘诀,就当天你那个淑女的形象,我就没有好意思教给你,是个有点缺德的顺口溜……”
简苞说:“是不是:口对口,胯对胯,弯下腰,抖几下……这有啥不可对人言的,还用得着你隐瞒二三十年?”
“噫!你知道?”
“流传得那么广,有几个成少年以上的人不知道?也就是现在的少男少女们,双手不沾阳春水,好多东西都是自来自来,懒得连生儿育女这样天经地义的事也不用亲自动了,唉……”
“还有一点,那天在井边,我看到了你的足踝,让我心动了好久,天下之至美,莫过于此。至今我何乐也算是阅人千万,如此炫动的美境,就真的不曾再遇!”
“我不听,我不听……你又不曾顾惜,也从未见你在意。”简苞是心有戚戚焉,还是若有憾焉,就是以何乐的智慧也弄不清楚。
足踝不过是女人美丽的低点,没有见到她们美丽的重点、美丽的中点、美丽的顶点、美丽的下线,美丽的中线、美丽内线、美丽的外线和美丽的上线,又有什么资格说见到了最美?
女人的美丽,是没有上限的。
好友相聚,这龙门阵一擺,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做车,会越扯越远,没有个完,在玉龙镇老家是这样,到了数千里之外,隔了二十多年,旧性子还是没有咋变。
玉龙王镇,也就是龙王镇。一座镇子,也跟双社的几个人一样,不止一个名字。
不管怎样,一阵闲谈之后,简苞不快的心情缓总算开解了不少,神情动作基本上恢复了正常,变得有说有笑了:
“何乐哥,你也不想想看,别人送女孩子礼物,都是送些啥,你又送的啥?这第一次是稻草,毛毛燥燥的东西,还是成双,这次算是临时起意不计较。你第二次可是花了老大力气背着走了二十余里的山路专程送过来的,还满满一背篓,怕是有七八十斤,算是一款重礼了,但那可是梨哩!有送礼送梨子的吗?”
何乐有礼,他的礼是这个样子。
中秋多送礼,送礼谁个似何乐?
何乐又长厚了二十多年的脸皮还是有些挂不住:“快别说了,当年我爷爷种下的梨树还剩下三百六十五棵,全社人均要分上几百斤,大家都有在送人,我哪能想到那些讲究?你再说这个,我就真的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要女人闭嘴也是很讲究技巧的,除非动用何乐的智慧。“那第三次就更不用说了,就是一刷把。你就不能送好一点的东西吗,你舒家可是超级大地主,真地被抄家抄得光刷刷哪?”
“还真给你说对了,通通抄了个精光,就连上千年的祖屋都被拆光光,只剩下我爷爷时常去修身养性的几个间书房,叫做‘长生居’,老天保祐,分给了老矮子一家,才得以幸存。”
长生居,何乐念念不忘的历劫地。如果不是长生居的劫难,他也不会叫做何乐了。
“刷把你看到了,也用了,还收了。梨子早就烂到肚子里了,就那稻草你猜猜,到哪里去了?”
“你这样问肯定是有我想不到的去处。”
“你是想不到的,要不是那两个稻谷草,我也不会来到这里,这天地间也不会有无锁不包店。在龙王中学只读了一年半,我就随着爸爸的工作调动,转到了简市城关中学,那一些榻草都被我带到了城里,考进省农大后这些榻草又陪了我四年。毕业后,要等待分配,我就把榻草托运回家去保管。
“等到了我回家时,不见了我的心上草,一问,妈妈说是送给乡下的姑妈给母猪做窝去了,说是用人睡得越久的榻草做窝,母猪的奶水越旺,我的王天哪!
“我赶去姑妈家,直奔猪圈,翻进去赶开那头母猪和她的十三头猪崽,我不避污垢,将所有的的猪窝草全部扯了出来。
“望着晒在院坝里的猪窝草,他们已经被小猪仔践踏得又脏又烂,我等在太阳底下,哭呀哭呀,直到眼泪哭干了,猪窝草也晒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