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走!送她回去!”何乐发出指令。
他脸色铁青,还不等收拾干净,在人群围拢之前,就提了那条蛇皮袋子,起身向外走去。
那两人配合默契,酒瓶子年纪大,不避嫌疑,轻轻搀扶着童万花紧跟在后;叭婆哥嗓门大,在前面吆喝着开路。
必须得赶紧撤离。
何乐七弯八拐,领着三个人很快摆脱人群,到了僻静之处。
酒瓶子:“走错了,这不是她家的方向!”
若是平时,叭婆哥一定会笑话他:你是她家常客呀?那么熟?
叭婆哥也是一脸阴沉,完全没了说笑的心情:“这是啥东西,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岂能再到她家?”
酒瓶子说:“我是看见了,就是不敢相信。”
万花筒的口袋被那愤青踹落地上,里面的东西滑出来大半,叭婆哥和酒瓶子才明白何乐刚刚‘鬼使神差’地看见的是什么。
她那透明的白蛇皮袋子内,表面起来全是剩饭,通过叭婆哥的嚷嚷,剩饭都很可疑了可憎了,可是问题还不止于此。
在剩饭的中间,还夹带了个黑色的塑胶袋,就是何乐透视中看见的,在那白米饭中间的,那团黑乎乎的东西。
黑胶袋袋口本来倒折后是扎紧了的,绝不会浸进去汤水。经过这么暴力一摔,黑胶袋繃开,现出了里面白花花的大米!那家俬厂的一元钱大米,是不是这样流过去的呢?
里面的大米,目测也有十斤左右。如果拿剩饭还能说得过去,这大米却完全开脱不了,十足是可以送交给派出所定性的货。
要问姐姐做啥子,姐姐天天偷大米。偷得少,养只猫;偷得多,养一窝……这是什么歌,好听么?还要不要名声?
在大米中间,还露出个粉红色的小胶袋,小胶袋是半透明的,虽然看不真切,却还是可以分辨得出了,还真是两块肉。一块猪头肉,是卤熟的。一块后股肉,生的。
肉不是很大,加起来不足两斤。大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性质。
万花筒镇定了好多:“何乐是对的,我不能直接提回家了。刚刚人多眼杂,我们收得虽快,可能还是有人看出来了,那些人大多是王品公司的,保不定就有人告发,这样再提回去,等于是等着捉赃。”
何乐:“我们不是帮你,也帮不了你,只是要跟你讲清楚。你自己该怎么就怎么,是你做的,你就去顶起,不要把我们仨个牵扯进去。不要连累了我们,我们要过各自的平淡日子,不想去那里出名,没有那个时间跟那些人磨牙。”
叭婆哥、酒瓶子:“万花筒,明白没?我们不告你,也不再帮你。”
何乐:“说吧!怎么来的?到别里去?用来干啥子?”
童万花:“总之,还是得谢谢你们,使我没有被那些人围起来痛打一顿。不管能不能躲过这波风头,我绝不会不知好歹地连累你们。我在饭堂里有人,那个人帮忙把剩饭给我捞起来装好,我进餐后只消提着就走,一点都不耽误时间……也不是天天都夹带,米和肉倒是我家自己吃了的,冷干饭就送给亲戚,她们自己淘洗干净,用来渗进去做米粉和米豆腐!”
何乐就在这个饭堂里,自然会发现那个人是谁。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还有没有人投机取巧,私开了这样那样的通道,王品的物资,还有没有别的方式在流失。
就如同老山叔他们那个家俬厂,长期购买的一元钱大米,以万花筒提回去的量,还不够满足,一定是另有门路。
再说剩饭,不是用来炒饭和做活粉,是用来做米粉和米豆腐!
用潲水中捞出来的米饭!虽然还不能肯定是不是真,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有那么项技术可以那么干,还能不被发现。
若都知道有这一道,这四种南国名吃,还有多少人喜欢?
不做人事!
何乐的巴掌都举起了,却还是没有扇下去。
“以后别干了!”
他拍了拍叭婆哥,叭婆哥拍了拍酒瓶子,酒瓶子不避嫌,拍了拍童万花的肩,他们丢下了她,各走各路。
童万花这样,打工兼偷摸,胜过两份工作。在老家的人眼中,那就是能挣钱的大能人,是受人敬重的。
何乐问她,人是重名声的,为什么她能放得下个人的名誉,做出这样子的事?
她说:“在这里,这样做是很遭人恨的,可我并不在乎,恨就恨吧,反正**。要是在老家,都是熟人,我一定丢不下面子来这样做,可是出来打工,多数人都是不那么知根知底的,反正大多不认识,即使坑了人,也没有坑到几个熟人。加上凑巧与饭堂的那个很要好,而且方法真的很隐蔽,危险系数一点都不高,所以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