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如故身边的人。”
事到如今,温卿甚至都不愿意再叫温如故一句父亲。
“有一次,我看他被两名承天卫押送着,还好奇多嘴问了一句,他们说是因为他想逃离承天卫所以要送去接受惩罚。”
温卿说到这里不禁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当时还想着他这就是活该,放着好好的承天卫不待着,私自逃出去想干什么?可没想到后来,我自己也是九死一生才从那里逃出来的。”
沈温凉沉思了片刻,只觉得自己心情也被感染的有些沉重:“那令牌也是你们在那个密室里发现的吧?”
闻言,温卿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却又摇头道:“准确的来说,我们当时都不知道那是令牌。我们只是在那个密室里看到了剩下的那两个盒子,虽然那会儿我们并不知道盒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但我们记得母亲说过,那个盒子里放的,一定都要是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就这样,我们把令牌给偷走了。”
“后来,随着温如故每天修炼邪门歪道,他的心智也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时不时的就会发疯乱杀乱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原因,他也一直都没有发现他自己的东西丢了。”
“但纸最终还是包不住火的。”
“在他发现令牌丢了的那天……”温卿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波动:“那是我见过他最恐怖的一面。”
“他杀了无数个承天卫的普通士兵和暗卫。那天,不论是谁,只要他觉得你有嫌疑,而你又无法证明自己真的没偷的话,那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还是冤死的。
“但我那时还天真的以为他只是杀鸡儆猴而已,所以并没有敢站出来承认,毕竟,我到那个时候都还没有弄清楚那令牌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可在他面无表情,手起刀落的杀到第十个人的时候,我才终于意识到,他是真的视人命如草芥。如果我不承认,那么这里一院子的承天卫就没有一个能活的下来。”
“我承认了,在我举起胳膊承认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前面死去的那几个承天卫,但我没有办法。”
“温如故说只要我乖乖的把东西还给他,他就会将此事一笔勾销,权当没发生过。”
“是,他可以当我从来没偷走过令牌,可地上躺着的那几具还泊泊向外流着血的尸体要怎么一笔勾销?”
“那是我第一次和他对着干,也是我第一次敢和他对着干。我骂了他,骂他没有人性。”
说到这里,温卿柔和的一笑:“那时候,你娘她还偷偷伸手拽了拽我的袖子,叫我算了。”
“他打了我一巴掌,那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打我。当着那么多承天卫的面,我顿时又羞又恼,我拉着你娘,直接就要离开那个地方。”
“他飞身上来拦住我,说我这一身功夫都是他教的,真想离家出走,就休想带走家里的任何一点东西。”
“我让他打了一掌,那一掌,震碎了我全身的经脉。而你娘因为自小不爱习武,这才逃过一劫。”
“但其实他不知道,我们还是从家里带走了一点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