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梓心下奇怪,却也不知道奇怪在哪里,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很,她低下头给苏子衿发微信: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一身正气的啊?我怎么觉得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啊!
苏子衿被她掐的这会儿才缓过气来,刚准备牙尖嘴利地回她,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她一愣,心里犹豫了一下,手指却毫不迟疑地接通了电话。
“喂?”
“子衿啊!我是文茜!”电话那头传来喜气洋洋的声音。
“班长,好久不见呀~”苏子衿心里烦她烦得要死,嘴巴却甜甜地和同班同学兼大学室友兼仇人他妹打招呼,“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啊。”李文茜嗔怪了一声,又一团喜气地笑了一下,“苏大美女,马上要毕业了,估计再过一个月,大家都要走了,我这不是想着,趁着现在大家还在忙论文,差不多都还在学校里,干脆把人都聚到一块,把毕业饭给吃了,你看行不行啊?”
苏子衿和李文茜的关系原先没那么差,只不过是彼此看着讨厌而已,苏子衿长得美,加上性格上和脸皮又不大相符,每每做出了个什么豪放的事,心里还不觉得羞涩,脸就先红了起来,美女本就招人嫉恨,起先班上说她装清纯,敢做不敢当的就不少,寝室里和李文茜玩的比较要好的也有意无意地说过,后来苏子衿倒追李文茜的哥哥李文博,结果追了一个月,不仅人没追到,李文博还给她弄出了件大事,自己惹的一身搔,流言蜚语闹的满城风雨,丢了好大的人,什么样的脏话都听过了,还差点被勒令退学。
其他人不知道其中缘由,可李文茜李文博还有苏子衿和姜梓梓是一清二楚的,李文博不是本校的,一走了之,姜梓梓太厉害,没人敢惹她,只剩下自己和李文茜,关系闹得更僵了,虽然不至于扭打起来,可终究是相见两厌,而且李文茜是班长,长袖善舞,最擅长的就是收拢人心,她虽不说自己讨厌苏子衿,可慢慢地也就挑拨着周围一圈嫉妒苏子衿长相的女生更加讨厌她了。
班里全是女生,女生多,自然是非也就多。
苏子衿是真的不想去这个所谓的毕业饭,大学四年,自己莫名其妙地“被”谈了一次恋爱,都被人编排到死,跟班上一大半的人真没什么感情,玩得好的几个自己出来聚聚就行了,哪用得着去那种场合找不自在,她刚想推脱自己有事情,去不了。
李文茜又开口了:“子衿啊,你不能不来啊!我跟你说,这回是和隔壁学校医学院的人一起吃毕业饭,算作我们班组织的最后一次联谊,你不来,谁给我们班撑场面啊!你一定要来,外院之花,不能缺席的,就这么说定了,下个星期五晚上,我定了酒店再给你发短信啊!”
李文博在隔壁学校医学院。
“啊!还联谊?别啊,都毕业了,还弄这个干吗!”苏子衿真的算是烦死这一对兄妹了,她冲着坐在身旁的姜梓梓翻了个白眼,姜梓梓乐得往车门上一靠,“砰”地一声响。
周岩自打姜梓梓对他笑了一下,一直出于神经紧张的状态,当即看了后视镜一眼——那个女人明明长着一张冷漠十足的脸,这会儿却笑得花枝乱颤。他收回目光,一言不发。
苏子衿还在和李文茜斗智斗勇,却比不过对方的好耐心,干脆心一横——去就去,还怕了你们兄妹不成!别到时候算计我不成还把你们自己的脸都丢光了!
这些真不能算苏子衿多想,她不过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这对兄妹,不得不防。
她假装为难了一下:“那好吧,我去,你知道我酒品不好,到时候别给我灌酒啊。”
李文茜在那边“噗嗤”一笑:“毕业饭哪能不喝酒,到时候我自己都自身难保,我可不灌你,别人嘛,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对了,我就不给梓梓打电话了,你记得跟她说一声啊。”
李文茜以前很是巴结了姜梓梓一段时间,无奈姜梓梓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哪里看得上她,她那点小心思姜梓梓看得一清二楚,马屁拍在了马蹄上,她在姜梓梓那儿少跌过跟头,她欺负得了苏子衿,可对姜梓梓是避之不及的,这种场合,巴不得姜梓梓不去,自己把苏子衿捏软搓瘪。
苏子衿知道她的心思,懒得跟她周旋,直接替姜梓梓应下了:“嗯嗯呃,班长放心,我拖也要把她拖去!她不去我也不去!”
电话那边李文茜脸上一青一红,只得应道:“那就拜托你了。”
等苏子衿挂了电话,游泳会所已经到了。
周岩虽然被姜梓梓扰得心神不宁,可毕竟也是生意场上浸淫多时的人,当下就稳住了心中的情绪,一路笑吟吟地带着她们上了三楼。
整个三楼都是一家休闲会所,泳池在会所的最尽头,今天被温怀逸包了下来。
苏子衿一行人到的时候,温怀逸已经在水里游了几个来回了,他把自己埋在水中,慢慢梳理自己被偷了这件事。
突然远处一阵水花声,温怀逸耳朵一动,从水中站起身来——周岩下水了。
他又四处看了看,不见那两个女人。
周岩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一个猛子三下五除二游到了泳池这边,他从水里窜了出来,纷纷洒洒的水花溅了温怀逸一身,温怀逸不大习惯两个男人光着身子靠这么进,往后退了一步:“她们呢?”
“在更衣室。”周岩那桩事,父母都不知道,唯独这个铁杆兄弟知道,他紧张地看着温怀逸:“苏子衿那朋友——”他抬头扫了一眼更衣室的方向,面色凛然,压低声音:“她那叫姜梓梓的朋友,我以前见过。”
温怀逸侧着身子看他一副火烧眉毛的表情,知道大事不好,却听他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皱着眉毛莫名其妙道:“见过怎么了?”
“警察局那次见的!”周岩把声音压得更低,整个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温怀逸一惊,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回忆了一下,记忆中那天晚上,好像的确有个女人,记不清长相了,踩着高跟鞋噼里啪啦地走进审讯室,他放松下来:“哦,是她啊,见过就见过啊,你紧张个什么。”
周岩一愣,是啊,见过就见过呗,谁没个人生污点啊,这么一想通,刚刚那崩起来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他无精打采地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要不你把她睡了,下回我见她就想不起来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