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的道,“你说这东西能救人命?甚至起死回生?”
涑兰嘴角一歪,“爱信不信。”那模样似乎刚刚不过随意讲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小故事,然而他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又好似在嘲笑岑可宣无知的质疑。
这故事,可信度究竟有几成呢?岑可宣仿佛陷入了思考,蹙眉斟酌着此话的真假,隔了许久,才慢吞吞的道,“你从哪儿弄来这些东西的?”涑兰不耐烦地道:“你管那么多干嘛。”岑可宣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我又死不了,要它何用。”她眨巴着眼睛再次打量着那冰清幽凉的花,喃喃自语似的说,“你那么有本事,能把哥哥给我带回来吗?”
涑兰仰天大叹,“真是死脑筋,你那哥哥如今身在何处都没人知晓,谁知道他哪年哪月才能回来?说不定早就已经——”岑可宣气上心头,立马喊道,“你闭嘴!”
涑兰只好暂时住了嘴,往前移动身子,窸窸窣窣,几下便与岑可宣并肩坐在一块儿,静静望着窗外的夕阳。紫竹的剪影落在窗户上,平添了几分寂寥,再加上岑可宣不适的身体,平日里唧唧喳喳的两人难得如此安静的并肩而坐。
然而不过片刻,涑兰便好似憋不住似的,张开嘴继续道,“其实我倒真希望你永远留在紫云宫。”他看了岑可宣一眼,又好笑的摇摇头,“他若是来了,你注定是要走的。”
岑可宣奇怪的道,“你不想我哥哥带我走?”涑兰道,“只是不知吉凶,与他相认后,你的命运就难测了。”涑兰难得认真一回,岑可宣正欲细问,他却已经起了身,缓缓朝外走去,走到一半,又顿住脚步,转过头来补充道,“这花畏热,可不能多碰。”
岑可宣却只记得他之前的话,握紧被褥的手指,渐渐收拢。与他相认后,命运就难测了,她当时尽管知道事情的艰难,却万万不曾料到,在迈出紫云宫的开始,就出现了诸多的危险。
寻找哥哥,恐怕要另寻方法。
吃过豆岚送来的一些餐点后,那不知从哪儿请来的大夫便被竹马带进了房间,鉴于下午的事,岑可宣心里始终不太放心,她再三问了竹马,确定这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大夫,才终于放心地伸出手,让那大夫给自己瞧瞧。那大夫闭着眼睛把了会儿脉,果然诊出她吸入了一些能让人内力受阻的药物。
岑可宣紧张兮兮地问他会有什么后果,那大夫说不用特地治疗,过几个时辰便能逐渐好转。她这才终于放下了心,差豆岚将大夫送走,也顺便将那聒噪的小丫头遣出了房间。
确定身体无碍,她如同忽然卸去全身重量,一头倒在床上发起愣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虽然安全无恙了,但是若不能离开这里,这三日的停留又有何意义?她想起下午那明晃晃的刀尖,心里便忍不住发紧。好在这批人武艺并不算高强,再加上后来莫名其妙地被救,总算是保住性命,活着回到了客栈。
虽然到现在也没弄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若是下次出去,恐怕那杀手的水准不像今日这么好对付了。看来只有先乖乖跟着御景山庄的人,保住性命要紧。至于哥哥,不得不暂时放下了,毕竟来日方长。
她趴在床上连叹了三声起,将被褥盖上头顶,正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从床上跃起,径直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