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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少年说,“我担心战争,担心天下百姓。”武林不过是天下争霸的一个缩影,西域人一旦攻破中原武林,分占各地发展己方势力,那天下百姓甚至朝廷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他幽幽的看着圆月,似带着浓浓的凄凉,然而当话说完后,他突然又笑道:“十日之内,中原武林同道便会在剑门关同西凉阁一决高下。你猜猜谁会赢?若猜对了,我可允你一件事。”
若猜不对呢?
少年如知他心中所想,继续道:“若猜不对,你便允我一件事。如何?”
楚离前些年奉宫主之命走南闯北,知晓了中原武林各方势力间的嫌隙,恨不得互相厮杀,又不巧偶遇几次西凉阁的人物,出招奇特,手法怪妙,实在难以招架。老实说,中土各方人心不齐,西域对手又十分强大,他很难相信这次匆忙聚集的中原人士能有太大的建树。因此,他认为此战必定凶多极少。
然而事实结果证明,他输了。他没有猜到白莫寅的出现竟会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说起来,五年前那战,其中隐情颇多,知晓的人,却寥寥无几。世人流传下来,便是御景山庄的莫寅公子武功天下第一,勇战西凉阁主陆战鸣,为战胜西凉阁立下了大功。虽然这的确是事实,但其中的过程曲折远远没有表面这么简单,牵扯到整个中原武林同西域第一教派,它所涉及到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中原武林内部各怀鬼胎,能左右这场斗争的因素更是数不胜数。而楚黎当时遇见的那个少年,便是一个在当时的事件中至关重要却偏偏无人知晓的人物。
“你可听说过左权白家的二公子?”当楚黎道出此次决战的不利局势时,少年忽然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莫寅公子天赋异禀,聪慧过人,自然无人不知。”楚黎的目光露出一丝怜悯,“可是,仅凭一人之力,又怎能改变大局?况且……”况且当年的白莫寅,终究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武林中藏龙卧虎,又岂止他一人?
“是啊……”少年望着天,叹息般地喃喃自语:“仅凭一人之力,又怎能改变大局。他怎么就不明白呢……”漆黑广褒的夜空落入他的眼中,深邃无底,仿佛透过那双眼睛,能够跨越时空看到未知的遥远未来,他面上的表情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悲哀。
两人之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唯有风沙呼啸而过,吹乱了他们的发丝。少年的眼神始终看向远方,那是朝着西边,剑门关的方向,甚至更远。
“那少年定是与莫寅公子极相熟之人,才会如此这般担心他。”岑可宣追问道,”你可知他究竟是何人?“楚离却遥遥头,说道:“那少年应是与白家二公子有极深的感情,武功也很不简单,可我至今仍不知他究竟是何来历。”
“这还不简单,他十有八九便是御景山庄的人了。”又问及楚离可知晓他姓甚名谁,有何相貌特征,楚离却只说离开时,听到牵马的小厮唤了他一声杨少侠。众人皆知,御景山庄断没有一个出色的人物是姓杨的少年侠客,于是关于这少年身份的探讨,便终究无果了。
岑可宣免不了有些失望,又想起楚离提到的赌约,便问道:“那你允了他什么事情?”楚离却没有再说下去,面对岑可宣的一再追问,楚离仍旧摇摇头,不再言语。回忆到此算是一个暂时的终止,楚离究竟允诺了何事,她至今未探得其中一二,后面一想,大概是楚离的私事,也只好作罢。
然而,他们二人分明已经谈及御景山庄,只道御景山庄没有姓杨的少年侠客,却不知浮山唯有一人姓杨,那便是扬州青龙坛坛主杨天铭。而杨天铭妻儿皆已不在人世,唯有一养女,当年正值十六,名唤杨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