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迈入屋内,腰间银铃随之响动,连同她的步伐止于屋中的四方木桌边。
霍欣奇挑了挑眉,对妹妹使了个眼色,暗示这女人他们见过,看起来,目的应该与他们差不离。
那桌面上放了一盅汤,一揭开盖子,便冒出汩汩热气,以及缕缕沁人的香味。那姑娘先是端起汤匙搅了搅,然后从衣内取出一包药粉,简单拆开后,不急不缓地撒进了汤水间。
霍氏兄妹一怔,目光也随着她的动作变得愈发惊诧。
“瑶儿姑娘,我们家大公子在外面花园里,您怎来这里找他了?”一个小丫头经过此处,忽然在敞开的门外偏头喊道。
“是么?”花瑶若无其事地收好手中的纸包,回过头笑了起来,“房间里的汤还热着,怎么人却不见了?”
“正是方才送到他房间里,才瞧见已经出门去了,连个人影子都没有。那边传话来,说暂时不会回房,我这就给他送去。”那小丫头笑嘻嘻进了屋,将汤水捧着就要离开。
“我也随你一道去吧。”花瑶说着,也随之出了屋,将门关好后,脚步声渐渐远离。
“真是冤家路窄,看来上次那个女人也没有到手。”霍欣奇冷哼一声,从床榻上跳了下来。
“这女人可比我们歹毒多了,我们不过谋财,她却是想要害命呢。”霍欣燕拍了拍桌面,勾起嘴角冷笑,想起了多日前城外的那一次冲突。
他们兄妹二人经过多番打听,数日的追踪布置,才终于在半江楼外神不知鬼不觉地绑架了张敏之,却不料在城外不远处,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意外阻拦,当日的情形,他们至今记忆犹新。
张家养子张明煊带着一对人马极速北归,被来路不明的女人拦截在洛阳城外,原本与他兄妹二人毫不相干的冲突,却偏偏被他们撞上,扰乱了他们准备已久的计划,令一切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走去。
更为不巧的是,他们兄妹二人当时并不知晓那队人马来自张家,而欲意抢夺张明煊所持木匣的花瑶,也似乎并不知晓那被捆绑着掉下马车,痴痴望着她无法回神的男子,竟然就是张家长子张敏之,如今张家唯一能做主的男人。
混乱的打斗中,双方竟然就那么让张敏之带着木匣子,偷偷逃走了。一番折腾下来,均是白忙活一场,谁也没捞到半点好处,而未达目的正欲下杀手的花瑶,更被突然赶来的一个男人止住。
那个男人翻身下马,拦住她抬起银针的手,只说了一句话,“无论你想要做什么,主人要你立马停手,去见他一面。”末了,又补充了一句,“顺便解释一下,你出现在洛阳的原因。”
花瑶沉默了片刻,那宛若白莲的容颜,在月光下越发显得晶莹润泽,她的手白皙秀美,十指纤纤,可随意一个翻腕,便能瞬间取了数人性命。
她最后终于放下手,对着分明已经狼狈不堪,却依旧严正以待的那队人马淡淡说道:“算你们运气好,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旋即转过身,随着那人离开了。
他们隐约听见,她似乎唤那男子风浅,一个曾经在七星阁的杀手榜上,极为有名的名字。
至于那木匣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既没打开过,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