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并未得到救赎,看看现在的她!”雨神不忍再看下去,却又逼着自己看,全是因那双眼,那眼里的不甘与恨,像万箭直插他心口,神是没有心的,他却在一阵悲痛中落下了泪……
“何苦这样逼迫自己,水攸魂已死,你却让他继续活着,你究竟在为什么徘徊……”
“咦,下雨了!”随着一人的声音,众人抬头,雨水滴落他们脸庞,他们考虑要不要散了,但有的人又不想错过这场好戏。
只见水攸魂接触雨的地方伤势皆愈,灰暗的天密密麻麻下着骤雨,若散落珠帘大颗大颗不住打下,滑落他脸庞的,已分不清是雨是泪,他冰冷的眼中忽闪过一丝怀念。
观刑的百姓见状皆震惊,炸开锅似得议论纷纷:
“或许他不是妖孽是神明,老天都在为之哭泣,不然雨为什么能治愈他的伤口。”
“这场雨,像十九年前蜀山脚下那场雨,我曾是那一代村民,见识过这场雨的后果,我们会不会又遭遇洪灾!”
“听说当年河神被人类误会,才天降骤雨,引起洪灾,今日又是与蜀山有关的事,会不会又有冤情?”
“这次本身就事出诡异,或许真冤枉他了!”
“我听闻过他的身世,他一出生无父无母,是在蜀山脚下的河边被发现的!”
“他真是河神转世吗?如果是,我们快拜拜吧,千万不能再有洪灾了!”
……
齐玄玉跑到水攸魂面前,不顾一切地拉过他的手:“快走!”水攸魂茫然地看着她,那生疏的目光令她不禁松手。
就在此时,众人纷纷上前围住水攸魂,一齐跪下,连连叩头:“吾等不明真相,并无心冒犯,还望河神恕罪!”
“恕罪?”听到这两个字时,他一怔。求我恕罪?他摇了摇头,有罪的,是我……
“起来吧……”他淡淡道,百姓听后难以置信地抬头,他点了点头,百姓忙再叩头,才纷纷离去。
齐玄玉站在一旁,不知如何面对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人,心绪乱成一团麻,打成死结。
“什么?朕要五马分尸的……是河神转世?”赵佶瞪大双眼,全身还在颤抖:“这……”他深吸一口气:“这……”他尽量保持镇定,却还是一阵慌,呼吸紊乱,眼前景一晃,倒地不起,在一旁听愣的道长见倒下的皇帝更慌了:“陛下!”
“天人感应……看来真有冤情,让他……官复原职,若他不愿再做教主,朕亦不强求……咳咳咳咳……”那段日子,赵佶因大病无法上朝,还在外地的除妖少主听闻此事,快马加鞭朝东京赶去。水攸魂那妖孽被当神明?真是荒唐!神明身上怎么会有妖气?竟还把陛下惊吓到,待我回去,定收了那妖!
自那以后,水攸魂便再未变回原来的模样,一直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样子,一个人坐在蜀山脚下的河边沉思。我是水攸魂,我又不是水攸魂,为什么……我那份不甘,仍不肯离去……而现在,我是水攸魂,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