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终于又一次从逆境中绝处逢生,但这一次他丝毫没有欣喜的意思,反倒无比怅然。〈
楚恋衣还是很平静的表情,似乎习惯了这个结局,又似乎是女儿出她意料的举动最终还是在她意料之中。她苦笑说道:“乖女儿,你知道他若是取走了震海明珠,虚云阁将不复存在。”
楚月儿红着眼圈说:“我知道,女儿对不住你们。但是为了他,这世界上任何事我都肯去做。”
江昊心中如受电击,他知道他也肯的。现在这世界上有个女孩危在旦夕,为了这个女孩,他可以把道义正义公理都抛开,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肯的。
江昊走过去摘取震海明珠,用真气震动手上的千悬丝,传唤小石头过来。楚月儿幽幽说道:“得到明珠,你都不肯再看我一眼么?”
江昊抚摸她秀,想用无言表示自己的内疚,楚月儿忽然扑到他怀里痛哭起来,哭诉自己所有委屈。楚恋衣有点冷漠地望着天空,说了句很奇怪的话语:“天色又变得妖异了。”
站在虚云阁的绝顶上,随时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天空变化,江昊只觉得她的话里带着妖异的气息,仿佛夜空也真的闪烁妖异的光芒。他怀里的楚月儿嘤咛一声,脸色变得惨白,忽然晕厥。
江昊感觉到她脉息冰冷,心跳全无,探她鼻端呼吸已经停止。江昊从没见过如此古怪的变化,握住她的双掌,准备试着用催灵术,将真气度入她体内唤醒她。哪知道楚月儿的袖口处忽然虹光闪烁,无数细碎的彩针飞出,钉在江昊的要穴上,封闭住他的玄关!
江昊直挺挺翻倒,楚月儿睁开双眼站起来,表情冷漠,和刚才那个深情款款的女孩判若两人。江昊怎么也无法相信,刚才不惜性命救护他,放弃一切成全的他的女孩,现在变成了这般模样。
楚月儿把几根彩针拈起来,看着江昊的脸庞,流露出某种凶恶的表情,江昊从来想过这种表情能够在她这样天使般的女孩脸上显现,楚月儿把彩针接近江昊的脸,作势欲划。江昊忽然明白了,喊道:“原来阿蛮和阿影的脸都是你划伤的!”
楚月儿的动作停滞,不是因为她自己的意愿,而是楚恋衣的手按在她头上,轻轻抚摸片刻,楚月儿慢慢躺倒,竟然昏昏睡去。楚恋衣的表情里有一点得意,更多的是伤感,说道:“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出手对付你的居然会是月儿吧?”
江昊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有太多难以预料的事情,说道:“是她!就因为是她,所以阿蛮和阿蛮为了你,宁可受伤害也不肯说一个字。我一直以为是一缺和顾狂人在背后捣鬼,最后更以为是傀儡在徊风身上作怪。我唯独没有想到过她。”
楚恋衣说道:“你不会想到的,一个女孩子为了你愿意牺牲全部,却在关键时刻背叛了你,本来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除非里面有特别的缘由,你想听么?”
江昊说道:“我想听。一定是跟我遇到的很多事情有关的一个故事。”
楚恋衣说道:“嗯。这个故事的开场要在很久以前了。大概三十年以前吧。南荒有个容颜和才华都还过得去的女子,当时她年纪还小,涉世不深,不懂得人世间有这许多险恶的事情。有两个很出色的男子,一个丹青妙笔,画出的东西以假乱真,常常让人无法分辨他是在作画,还是在迷惑别人。一个斧凿如神,雕出来的东西,带有造物主给的魔力,只要他愿意,他的斧子能赋予石像生命。”
江昊当然猜得到,她说的女子就是自己,两个男子是顾狂人和石疯子。
楚恋衣继续说道:“两个男子都很倾慕于她,而且这两人也的确都有很出色的地方,无论是才华,还是风采,都让她难以取舍。”
江昊回想顾狂人和石疯子现在的模样,怎么也和风采联系不起来,不知道是楚恋衣美化他们,还是这两人为情所困,历经岁月风霜变成了现在模样。
楚恋衣叹气说:“可是她终究得做选择的。反复思量来去,她觉得虽然画师道术更高深,模样更英俊,可是他的画只是模拟万物而已,而石匠雕刻石像,用的是自己全副心血。以技艺来观人,石匠才是可以依托终生的人。”
江昊说道:“你的选择的确很有智慧,以我对这两个人的看法,你没有选错。”
楚恋衣说道:“可惜人更多时候会被假象蒙蔽。我这次是选对了,我拒绝了画师之后,他马上暴露出本来面目,想用卑鄙的手段得到我,害死情敌。我的道术,比他更高明一些,结果是他阴谋被挫败,又不是我的对手,从此隐居地穴,誓跟我不共戴天。”
江昊说道:“故事到了这里,应该有个很幸福的结局才对。”
楚恋衣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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