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授业恩师,有的时候,和做父母的,真的没有多大的分别。
雪见孤身一人来到南都,四年来,除了那位偶尔帮帮忙的叔叔,无亲无友,形单影只。
作为陪伴了她四年的导师,这位老人和雪见之间的羁绊,早已经不能用师生二字来衡量了。
就像不久前,在听到雪见对韩菲做出“早恋”的论断之后,苏牧风惊慌失措的反应一般。老人在知晓“朋友”的存在之后,内心肯定也不是平静的。
爱情与友情的边界线在哪?这是个永远难以解答的问题,难倒了不知多少青春年少的孩子。
但不同于年轻的苏牧风,老人经历了多少年的雨雪风霜,对爱情和友情的理解之深,难以用语言来衡量。
所以,她没有选择干涉,任其自由发展,直到今天,与苏牧风相遇,才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些,苏牧风都明白。
静谧的茶室中,来自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老人花白的头发微微扬起,露出额头上的皱纹。
伴随着老人的微笑,那些岁月刻画的痕迹,也舒展开来。
苏牧风起身,为老人倒了一杯茶。
在茶香四溢中,他与老人闲谈起来。
是的,没有急着证明自己的毫无恶意,也没有澄清自己与雪见的关系。
就像最普通的长辈和晚辈坐在一起说话一般,苏牧风和老人漫无目的地闲谈起来。
讲述久远的过往,回忆童年的趣事,抱怨姐姐的严厉,叹息考试的严苛。
提起与雪见的初遇,图书馆里踮着脚尖也摸不到书的少女,视线紧盯的可爱,一日的相伴,最后的援手,心中的感激。
偶尔也聆听老人的故事,漫长岁月的坎坷,儿孙满堂的欢欣,桃李遍枝的欣慰。
墙上的时针滴答滴答地响着,走过了很久很久。
终于,钟声敲响,到了宴会开幕的时间,两人停下了谈话,却没有立刻离开。
老人凝望着苏牧风,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我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这么好的年轻人,竟然是小雪见的朋友。
这么好的年轻人……却只是小雪见的朋友。
苏牧风展颜一笑,道:“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当然该高兴才对。”
“真会说话。”老人微微一怔,大笑起来。
不远处,茶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雪见伫立在那儿,刚想开口,却感受到屋中温馨的气氛。
少女歪着头,有些迷茫地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
“……老师,客人都到齐了。”
闻言,老人起身,笑着对苏牧风招招手。
“来,小牧风,小雪见,该去吃蛋糕喽~”
苏牧风扶着老人的手臂,走向门口。
“刚刚……发生什么了?”
雪见搀扶着老人的另一只手臂,却仍是迷茫不已,低声问着苏牧风。
苏牧风莞尔一笑。
“秘密——”
……
……
一场寿宴,宾主尽欢。
来祝寿的人,老人的学生占了绝大多数,彼此间其乐融融,三三两两的同届生坐在一起,看上去像是在开同学会。
正如雪见所言,老人挺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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