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甲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杜十娘,两人相依着站在船头,欣赏着慢慢倒退的景色,默契的谁都没有开口,不忍心打破这份温馨柔美的气氛。
船夫坐在另一头,点了根旱烟,静静地抽着,吐出的烟雾弥漫在周身,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看……那里有头牛。”杜十娘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兴奋地指着岸边正在忙碌的水牛,好奇的唠嗑着。
李甲笑着摇了摇头,伸手轻柔的弹了弹她的额头:“傻丫头,那是水牛。”
“嗯……是吗?”杜十娘微微瞥了瞥嘴,心中腹诽,都不能让一下。
李甲看了看西斜的残阳,将视线落在她娇美的脸上,伸手搓了搓她微微发凉的手心,柔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进去吧,着凉了就不好了。”
“嗯……”
李甲半睡半醒间,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嘈杂声。他揉了揉了酸涩的眼睛,惺忪的起床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打开隔间的推门,就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拧眉细想了片刻,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何伯?
顾不得许多,急忙反了回去,推门而入,就看见发现自己不在,而刚刚穿衣起身的杜十娘,来不及解释,拉着她就往外走。
“怎么了?”杜十娘疑惑的问道。
“我们的赶紧离开这里。”李甲神色有些紧张,抓起桌上的包裹就走,这一刻很庆幸没有拆多少东西。
两人刚接近挂着竹帘的出口,李甲听见越来越近的凌乱步伐,心下一沉,他知道这次肯定是逃不掉了,紧紧握着杜十娘的手,弄得她有些发疼。
“十娘,记得一会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怕,知道吗?我会保护你的。”盯着他黑的像是宝石一样的璀璨的眼睛,杜十娘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竹帘就被人从外面挑开,借着如水般的月光,李甲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嘴唇蠕动了好久,可是喉咙干涩的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何伯眼中的爱怜一闪而过,微微弯腰施礼,恭敬地道:“少爷,跟我走吧!”
李甲低头看了看站在身边显得有些拘谨的女人,重新抬头,并不想妥协,出声反驳道:“何伯,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少爷,我还是劝你一句,不要做一些无谓的挣扎,你觉得你斗得过老爷吗?”
杜十娘看了看眼前长相慈眉善目,却硬是要自己表现的冷冰冰的老人,伸手拽了拽李甲的衣角,李甲低头看了一眼有些不安地杜十娘,安抚的笑了笑:“别怕……”
“何伯,我知道你从小就疼我,你就放过我们好吗?”
何伯摇头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少爷,你是知道的,我不会违背老爷的命令给。”他顿了顿,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大喝一声:“进来,把少爷带走。”
原本就狭小的地方,再挤上几个彪形大汉就更无落脚之地。
李甲本就是个文弱书生,几下就被制服的无力抵抗。杜十娘慌乱的扶起跪坐在地上的李甲,掏出帕子仔细地擦了擦他嘴角渗出的血渍,心疼的道:“要不要紧?”
“没事……”李甲看着担忧的神色,柔声安慰。
“杜姑娘?我们老爷有请。”
李甲蹙了蹙眉,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上了大船,李甲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背影,心中不有酸涩,不知不觉间,父亲都已经这般苍老了。
“老爷,少爷来了……”何伯上前禀告了一声,示意随从放开被捆绑的李甲二人。
“嗯……”李布政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其他反应。何伯拿捏不清楚他的意思,便退到一旁,没有插嘴。
除了微风佛的衣角瑟瑟发抖的声响,整个甲板上没有其他任何声音,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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