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明深得其父朱成林的宠爱,背地里没少遭受家里其他兄弟的冷言冷语,说他是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溜须拍马,半点能耐没有之类的。
朱小明也曾想要在父亲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可惜事与愿违,非但没有获得他想要认可和尊重,反而是让家里人对他越发轻视。
此刻听到沈曼秋说起黑虎山想要与栖凤山联合起来打那些灾银的主意,朱小明再愚蠢,也知道事关重大,不由心想:如果把这个重要消息告诉父亲,即使是不算大功一件,至少也能让父亲对他刮目相看,也不会再让人说他是废物了。
想到这里,朱小明心头火热地道:“这位小姐,请你跟我走一趟。如果你所说都是事实,必然重重有赏!”
沈曼秋如何不知道他的那点心思,连连摆手道:“这可不行,我不过是道听途说,又哪里能作得了准?”
朱小明满心兴奋,有如被人当头淋了一桶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倘若这个消息有误,害得父亲他们兴师动众,那可真就是过犹不及。
“虽然说无凭无据,可这是我们俩亲耳所听到的,这点绝对不会有错,再说了,这位公子你叫人上栖凤山去试试不就一清二楚了吗?”沈曼秋看他紧绷着脸,像是他爹刚刚死了一样,又信誓旦旦地道。
说完,趁着朱小明微微愣神之际,便与小红溜之大吉了。
朱小明无疑是对沈曼秋极为心动,也知道灾银的事对他父亲有多重要,不禁在那里犹豫不决。
等他回过神来时,沈曼秋两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转念想想留她们两个丑女下来也没有多大作用,还是赶紧将消息告诉父亲朱成林,至于怎么决断就不关他的事了。
朱成林乍然听到黑虎山和栖凤山联姻,想要打灾银的主意,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召集心腹人手商量对策。
老付沉吟着道:“前不久一个栖凤山就搞得我们疲于应付,若是他们真和黑虎山搅和到了一起,这凤城县恐怕就难有太平日子好过了。”
“那依你之见?”朱成林尽管对灾银做了充分的准备,可是也不敢忽视这两股贼寇的势力。
老付想了想道:“黑虎山不是想和栖凤山联姻吗?我看可以叫人上山去说亲,就算是不能把栖凤山给收为己用,也要把黑虎山的如意算盘给搅黄掉。”
朱成林眼看其他的人没有更好的对策,也就只能是依计行事。
在城里发生玉坠的事,沈曼秋与小红纵使是化了妆,也不敢再多耽搁下去,匆匆忙忙地出了城。
两人在一处阴凉处等了好一阵子,沈曼秋有点不耐烦的道:“怎么回事啊,胖子他们几个事情还没有办好?”
在栖凤山,黑虎山雷大当家的要娶沈大小姐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当然知道内情的人也就沈曼秋、沈靖北、小红、小翠庞大元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这种事情,沈曼秋也没有想要瞒庞大元、夏子文和侯开森三人,因此下山采办婚姻事物的任务也就交到了他们几个人身上。
为免引人注意,下山之后沈曼秋和小红就跟庞大元他们分开了,然后约好了在城外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沈曼秋手心里握着玉坠,似乎是上边还有一丝温凉之意,心想:此行能够遇到朱小明,也算是运气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最终达到她想要的效果,险此之外,唯一的一点收获大概就是这枚玉坠了。
这白无视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然而看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却明显像是一个急公好义的高富帅,比起朱小明那个草包纨绔子弟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难道说他上次在盆地的滑稽出场仅仅是一场意外?
此时沈曼秋的目的已经达到,又出了城,倒也不太担心会泄露行迹,便无所事事的想着心事。
过了好一会儿,庞大元等十余人才陆陆续续地汇合到了一起。
沈曼秋吩咐他们将东西收拾妥当,然后将他们全部召集到了一块,道:“刚才我和小红在城里被一个卖饰物的妇人欺负了,现在大家都在这里,我想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个贱人。”
“大小姐,你尽管吩咐便是,想要怎么对付她?”庞大元一向以沈曼秋唯马首是瞻,大大咧咧地道。
却听夏子文略有担忧地道:“大小姐,咱们前不久才和官府的人结怨,这会儿在城里闹事,只怕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