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小木连夜又下了山,身上背的东西多了,难免有些吃力,等到山脚下时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口中干渴间,只能奔向前面不远处的那处茶棚。
他每日在外闲逛游耍,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趁着门派的师长、弟子睡熟后,才敢偷偷潜回。如此十年如一日,自然轻车熟路,对此时此地相当的熟悉,眼见茶棚依然轻烟袅袅,好像还有人,他便加快了脚步,向那处大步奔去。
茶棚落在八沿山的东南沿山脚,白日里的茶客多是些贩夫走卒、脚力猎户,这些人上山下山走得累了渴了,便在此处歇歇脚润润喉,偶有急着赶路的夜客经过,小茶店也临时开张,店主心善,赚钱事小,让辛苦的行客有个喘息停歇的地方才是目的。
李小木见茶棚这么晚了还没打烊,心里不由有些欢喜,但离得近了,却感觉出有些不对劲儿——茶棚院子正中停着一架大马车,拉车的两匹马是在这穷乡僻壤难得一见的西域红鬃马,车是用坚实的华岩木做成的,车板上置着一五尺见方之物,被青绸盖着,该是一个大箱子。
什么东西这么重?李小木偷偷的看了看已陷入地下三寸有余的车轮,心里惊奇,又想到这深更半夜的山边茅棚突然出现这么个精致的马车,事情有些蹊跷,他放慢脚步,犹豫着往后退。
可刚退半步,突然感到耳边生风,眼前一花,一个黑影已闪到他身前,寒光乍闪间,黑影已横劈一刀,直奔他咽喉。
李小木大惊之下,脚步急闪,险险让过这一刀。
“咦?”一刀扑空,那人也感惊奇,唰!唰!唰!又是三刀劈过。
刀刀砍向他的要害。
李小木心中大骇,脚步却不敢停下,依旧左腾右闪,三刀又落了空。
“慢着!且住!等下……”李小木话喊了一半,却被刀锋打断,那人一言不发,反倒似被激起怒气,这一次刀更快、力更猛,李小木心中叹了声苦,又向旁闪身,脚刚抬起来却突然发现身侧又有寒光闪动,一柄利剑直刺他的太阳穴。
李小木这一惊非同小可,两面受敌可让他危险倍增,但他急中生智,双脚一错,双腿拧在一起,身子像陀螺一样转向左边,好歹躲过了一刀一剑,但也是惊险之极,衣服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肩膀上也被撩中了一刀,幸好划痕不深,刚刚切过皮肉,鲜血缓缓渗出。
李小木连跑带吓,已经汗透重衣,他擦了擦颌下汗水,面向二人,心中怒气大生,却发现那二人收了兵刃,冷冷的看着他,他稳下身子,正想大骂,突然感觉后腰一麻,随即后心处、肩胛处、背椎几处接连挨了重击。他眼睛一闭,一头向前栽去……
“嚯,又一个!”十几个人从茶棚里走出来,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李小木。
“咦?是他?”一个沉闷的男声响起,李小木把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细缝儿,心里不由一惊,站在身前的,正是那个白天在城门口撞飞自己的彪形壮汉,而身周围着的也是他的那帮同伙。个个都配着刀剑斧锤等兵刃,身上劲气鼓动,灵气外放,显然修为不浅。
“妈·的,小杂种,我早就看他有问题,一定是奔着咱们的宝物来的!”壮汉大骂,抬起脚,猛地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