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荣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小、小姐不太妙。”
何荣皱皱眉头。
“哦,性命倒是无忧——只、只不过……”
“说吧……人没事就好。”何荣轻叹。
“小姐月事刚过不久,恐怕昨晚那一难……”老仆妇低下头,“会、会——”
“我明白了——”何荣轻轻闭上眼睛,“用药吧。”
“可、可小姐她淋雨染了风寒,又受了严重的惊吓,那药物寒性歹毒,恐怕、恐怕小姐的身子挨不住啊……”
何荣泪往下流,满脸悲苦。
“老爷!”罗放踉踉跄跄的从房内走出来,虽然保住了命,但气息相当弱,一头跪在雨水中,“老爷,求、求您别再给小姐用什么药,无论如何,小姐再也折腾不起了!”
老仆妇也擦着眼泪:“混小子,你知不知道,如果咱们什么都不做,小姐极易有了那个畜生的孽种!”
“小姐是无辜的!”罗放猛的抬起头,“就算有了孩、孩子,作孽的也不该是他们母子!老爷,就让来守着他们,一生一世……”
何荣睁开眼睛,凝视那小伙子的脸,那上面除了悲苦更多的是坚毅,他刚想说什么,就听屋中有人惊叫——
“啊!小姐……小姐自尽了!”
幸好相救及时,当罗放奋不顾身的把何尔菀从挂在房梁上的绳子中抱下来的时候,女孩儿很快就恢复了喘息,待看清身体渐渐萎靡、脸上却心疼焦急的罗放,她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扎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哭声撕破了天空……
“罗大哥,我——”
罗放已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委顿在那里,眼中充满了怜爱和痛惜。他轻轻拂去女孩儿脸上的泪珠,把她抱得更紧。
阿福和其他的家丁也在默默揩泪,他刚想过去把两人分开,就被何荣拦下了,“老爷,您——”
“准备大婚。”何荣说道。
“是,老爷,我这就去郎家……”
“不——”何荣缓缓闭上眼睛,“去乡下,把阿放的父母接过来……”
……
罗放和何尔菀的婚事在三天后举行,小伙子的伤恢复得很快,这主要得益于洛淑儿的疗伤妙药,他的身子虽然还是很虚弱,不过在背起何小姐过火盆的时候,步子显得异常轻盈,这大概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场本应该低调进行的婚礼,被何家办得有声有色,除邀请了左邻右舍,甚至整条东街的人家都收到了请柬,人们当时是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参加大婚的,可等看到何家上下喜气盈盈,新娘新郎如胶似漆的时候,大伙儿错愕了,尤其脚步仍有些晃晃不稳的罗放背起何尔菀时说的那句话,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动容,终于,人们明白了,这场喜事不是掩饰,更不是何家自取其辱,而是一对儿挚热忘死的恋人真正的开始……
罗放用一根红绳把两人缠得紧紧的,:“背起你,我就放下了自己,从今往后,我的肩上只有菀儿……”
看得洛淑儿也热泪盈眶,她偷偷的拽起袖角,眼泪鼻涕的蹭得到处都是,李小木在一旁黑着脸儿,“可不可以别这么恶心?等会儿还要吃宴呢……”他收回自己的胳膊,袖口上已浸湿一片……
……
这几天,何家上方的天空已经从布满阴霾变成了轻松和气,但李小木几人却一直没闲着,只有钟子朝留在何府养伤,其他四人早出晚归,在一直打探着“一支兰”的下落。
可那个家伙好像凭空消失了,就和每次一样,作案后的几天内,像是沉入大海的石头,再没有翻起一丝波澜。
李小木在当时案的地点反复查看了十几次,依旧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正当有些泄气的时候,远处一行浩浩汤汤的人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主街上,从东到西走过一支惹人注目的队伍,其中衣着鲜丽、光彩照人,几十个貌美少女盈盈而过,十几台花轿被近百壮汉护持着,排头的人打着旗板——
“澜香楼”。
大头打探过,带回来的消息是——因为连夜暴雨所致,“黄源河”的水位猛涨,“澜香楼”的画舫遭急流的河水所侵,情势堪危,所以,船上的人都撤了下来,打算回岸上本埠暂住,当然,店门继续开张,不会耽误生意,而且听说,那个什么“花魁”春云柳还没走,依旧引来了大批的狂蜂浪蝶……
“嗯?”李小木的眼睛亮了。
“哼!小淫·贼!”洛淑儿不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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