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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一定是光禄侯了。”
“那更不可能。光禄侯跟陛下有仇。这么多年陛下不杀他,是念在大周祖制的份上,当年圣武皇帝伐纣,得洛神相助,天下三分,其二归周,剩下一国,便是河洛。河洛后被削番为郡。光禄侯虽为郡主。但他若是举刀锋,便是跟七十万神武大军为敌。他不会那么做的。”
申国舅郁闷的说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天下还有人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篡用皇族姓氏?”
威后坐回榻上,眉头紧锁,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也不无那种可能。若是姬长空当真是光禄侯的一枚棋子。若是光禄侯起兵谋反,那他的大军只需两日便能来到宗周城下。我们定然束手无策,倘若他杀了平王,扶傀儡上位。到那时,他振臂一呼,商朝余孽势必群起响应。大周可就真的脱离我们的掌控了!”
申国舅惊夙畏惧,急忙道:“姐,你的意思光禄侯跟希凌雪已经达成一致?姬长空就是他们用来推翻当朝、抗拒两位王爷的棋子?”
“不只是他们,倘若到时候齐王横插一手,这崇乐宫可就真得换一位女主人了。”
“姐,你放心。他们胆敢从您手中夺权,我这就去宰了姬长空那小子。让他们无棋可用。”说罢,申国舅气势冲冲转身就走。
“经纬,不可造次。如今只不过是我们的猜测。”
“姐,您怕什么?不管有没有这回事,反正那姬长空是一个没人关注的主,先除掉他,以绝后患。”
“杀一个人有何难?你要知道,本后能有今日的地位,不是用杀戮换来的。估势善权,让天下棋为我所用。所以,不可鲁莽行事,不可自乱阵脚。一切等探查清楚再做决断。”
“姐,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把那小子的底细都给揪出来。”
“不,这件事情我另有安排,现在你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威后说着,从榻下取出一张图纸。
图纸上标注水流、山川、盆地、丛林。其中一条河流上用红字标注。
申国舅凑上去一看,接口便道:“这是洛河。”
威后手指如葱,指尖顺着洛河往下移动,指着洛河往下、长江以上的一块山林腹地。
申国舅说道:“牧野!”
“没错,这个地方正是牧野,是洛神圣地。来,你过来。”
崇乐殿,姐弟两低声细语,万物缄默,阴谋纵横。
……
“关大哥,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傻坐着干什么?”姬长空回到左徒府,看到关云飞正抱膝坐在门口的台阶前,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关云飞头也没抬,不悦的嘟囔道:“唉,我在思索人生呢。咿,你去哪了?”
“我也在思考人生。”姬长空走过去,并膝而坐,仰望着星穹,他从未发现天空居然这么美丽。
想了想,姬长空最终决定把绣球丢失的事情告诉关云飞,并说出跟顾海棠约定见面的情况。
关云飞听罢,满面狐疑的说道:“你是说,文渊阁的后山有怪物?”
“不是,你怎么把怪物当做重点了?”姬长空郁闷的说着,心中愈发黯然。如果在仁武堂,他没有受到万仞山的巨力震慑的话,他一定回去赴约。可是,他强颜欢笑的等到庆功宴的结束,然后独自前往瀑布下,寻找归宿。
他就是流浪的狼,受伤了,只有自己找一个不妨碍别人的地方,独自舔伤。楚令月、神秘人,他们是幸运神,但他也知道,一个人好运是不会持续太久的。
唯一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申氏的姐弟两正在研究他自己呢。
关云飞撇了撇嘴说道:“你就知足吧,一只猫能有多大的事?跟我比起来,你还算好的。我这……唉!”
姬长空一听胖子这可怜巴巴、长吁短叹的态势,不由得皱眉问道:“怎么,你也倒霉了?”
关云飞摇头晃脑道:“唉,我说了你可别怪我啊。”
“说。”
“呃,是这样,那个……这个……”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会惹了什么麻烦了吧?”
“嗯,嗯!”关云飞跟波浪鼓似的点头,随后摇头,尴尬的说道:“哎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麻烦,你知道,你跟孙二狗的对决,我赌你输来着。”
啊?啥?
“你是啥?你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啊?”姬长空挠头一想,这才想起来。早上这家伙叫自己时候的说的那些话,感情,那狗皮膏药是为自己准备的。
关云飞愧疚万千,吱吱呜呜道:“长空,你不会真生气吧?我想你赢来着,可你万一输了,这不是赚钱么,也不白挨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