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手羽见其父受辱,顶撞没有用了。只有另辟蹊径,抵死不认,父亲作为文渊阁的长老,朝廷命官。就算希凌雪再厉害,也不可能犯了忌讳,挑起文坛跟朝堂之间的矛盾吧?
碎石之下无完卵,这样的道理,她不会不知道吧?
古手羽道:“君侯,小的有话要说。”
“讲!”
古手羽眜了一眼高思平,忽然凝声说道:“家父所言,千真万确。高思平这小子违抗家父的命令,当时,有很多人都亲眼所见。家父迫于无奈,这才将其免职。”
古开阳心中甚慰,忙垂腰述道:“不,免职并非下官本意。下官是想,将他停职查看,以观后效。”
高思平跟两个神武卫顿时气的暴跳如雷,护卫唾手戳着古手羽骂道:“你,你撒谎。”
“哼,我撒谎?当时有人可是看的清楚分明啊。”古手羽厌恶的鄙夷道。
诸葛云端然站立,一看事情闹成这样,再继续下去,丢的可就不是古开阳的脸了,他是文渊阁掌门,又是希凌雪的心腹,自然知道这位女社长喜欢什么样的人。
诸葛云轻咳两声,问道:“谁看到了?”
“大人,下官亲眼所见,古氏父子说的句句属实。”一个监生走了出来,他是丞相的人,跟古开阳为一丘之貉,此刻自然不会出来揭自家老底。
“董监生,你血口喷人。当着君侯,居然敢妄自菲薄,颠倒黑白。你好大的胆子。”高思平声嘶力竭的喝道。
董监生冷笑道:“放肆!区区校尉,竟敢对六品监生恶语相向,阴谋刁难。你要造反吗?”
这个时候,又有一名监生走出来,对希凌雪躬身行礼,道:“君侯,下官也可以为古长老作证。长老所说,皆为之前的实情。高校尉扭曲事实,挑拨文院的关系,实为罪大恶极。还望君侯明察。”
高思平正气凛然的吼道:“你,你们,欺上瞒下。我大周,就是有你们这样的蛀虫,才会落魄至今。”
“大胆!”希凌雪拍案而起,殿内,气氛骤然紧张。
只听她说道:“高校尉,朝堂之事还轮不到你开口。”
“是,末将知错。”高思平颔首拜谒,退到一边。
希凌雪起身,走到古开阳面前,否则强装镇定,却吓的长袍瑟瑟,四肢颤动。
“古长老,本侯知道你一心为公。也是秉公执法,此事,本侯暂不追究。可你身为此次试炼的考官,竟然对学员们拿不出一套周全的保护措施来,以至于酿成今日之祸,这个后果,你恐怕担当不起。”
希凌雪气势逼人,她动起怒来,整座大殿都宛若冰窟。古氏父子汗水湿袍,衣袍上又结出层层霜屑。
“你说,该当何罪!”
“君侯,此事跟天羽没有关系,如果君侯要问罪,下官一人承担。”
“你承担?你凭什么承担?”希凌雪说着,掌风绰绰,拇指跟食指已经扣在古开阳的喉上。出手之快速,无人能识其手腕的路径,攻击之隐秘,无人觉出其气流的变动。
“我……我……”古开阳不知说言,其子古手羽也不敢诡辩。
希凌雪眼神环扫四处,旋即松开手指,说道:“古长老,你在文渊阁八年。没有功劳,却也有点苦劳。今天,本侯就看在你兢兢业业的份上,绕过你这一次。如果有下次,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你。”
古开阳声高嗓伉的说道:“下官多谢君侯仁慈,下官这就论功欣赏。下官会如实禀告。”
“不必了,高校尉忠勇能干,倒也不像某些懦弱无能、刚愎自用的鼠辈。他这个人,本侯要了。”希凌雪说着,垂眉问道:“高校尉,到本侯麾下做事。就这么定了。”
出了长老殿,古开阳身上的担子一轻,仿佛从地狱一下子回到人间。他骂骂咧咧的走着,这个时候,有一位监生尾随而上。
“古长老,何事须走的如此匆忙?”
古开阳正在气头上,本想破口大骂,转身一看,豁然嬉笑,道:“多谢董老弟,为老夫解围。不然,老夫定难辞其咎。”
董监生道:“你我何须如此客套,刚才大殿之内,君侯无声,却是威风暴戾。致使我差点忘了一件大事。如今出来,如释重负,却想起来了。”
古开阳老奸巨猾,早已暗觉不妙。他陡然抓住董监生的手腕,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窃窃耳语道:“莫非?小相爷出事了?”
董监生略一魔怔,旋即笑道:“长老去了便知。”
看着董监生的背影,古开阳越想越绝的不太对劲,同时,脸色比在大殿中的时候,还要更加难看。
古开阳在这边挨了希凌雪的骂倒是不打紧,可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相府来请他,那就不是挨一顿骂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