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了酸涩的泪水。
不可以,不可以的!
她不可以去和三爷说大少爷是足月生的,殷氏一定是知道了内情的,如果这件事情抖了出去,就算殷氏不想要三奶奶的性命,三奶奶也是在劫难逃的,那么当年陈老太太帮三奶奶编造身份的事情也一定会随之曝光,到时候势必会牵连到二少爷和三少爷。
可是,她如果不去说,殷氏定有法子折磨姐姐南若希,姐姐本就不受夫君喜爱,如此一来姐姐的性命也会堪忧,又如何去保住自己的孩子。姐姐早年为她受尽苦楚,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一些,让她怎么忍心再拖累姐姐。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一直在心底不停地问自己。
“这鲜笋豆腐汤三少爷打小喝到现在,他醒了要是喝不到肯定是睡不着的。”
芙蕖在三少爷的小厨房里一边忙活着一边和立在自己着身边的几个小丫头说话。
“芙蕖姐姐说的是,若不是姐姐夜夜亲自来熬煮,凭我们几个,可是做不出来姐姐的那个味儿的!”
其中一个小丫头就满面笑容地看着芙蕖说道。
“不错!我原不是三少爷房里的,夜夜过来的确不便。”芙蕖说着就叹了一口气。
几个丫头拉扯着方才说话的那小丫头的衣袖,表情很是不满。
几个丫头俱想,这下糟了,她说的话得罪了芙蕖姐姐,若是以后芙蕖姐姐不过来了,三少爷夜里又吵嚷着要喝汤,她们又做不出来那个味儿来,管事嬷嬷问起了必定是要遭殃的!
“姐姐,你误会了,不是这样子的,我……我……”
方才说话的小丫头立刻慌乱地解释起来,只是话说了一半却急得说不出来了。
芙蕖看着几个小丫头满面担心愁容不展不禁莞尔,说道:“此举原就是我之过,你们不必惊慌,我教你们如何做便是了,你们且得用心记下了。”
丫头们一个劲的点头。
芙蕖笑道:“本也不难。先将鲜笋切成碎丁,放到竹筒里蒸一下,用油炒了,装在盘子里,接着取虾仁、鸡肉脯子、蟹肉,都切了丁,南豆腐以纹理捣碎,取一个鲜橙剥干净了,切记千万不要伤了皮儿,将那些子丁儿一咕噜全倒进橙皮里,南豆腐碎渣一撒,再浇以蟹黄,滴几滴油,蒸熟,除了橙皮,与鲜笋装在一个盘子里,再用骨头煨一锅汤,汤好了只留汤底,将装盘的东西拿出来倒进汤底里拌一下便成了。”
丫头们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勉强记了下来。
鲜笋豆腐汤煮好了之后,芙蕖亲自给三少爷送了过去,服侍着他喝完汤后又看着他安睡下了,方才放心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回屋的路上她喊了值夜的婆子去叫日常服侍三奶奶的二等丫头莺儿过来。
莺儿赶来时,她正坐在杌子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芙蕖看莺儿的目光很柔和,微笑着对她说道:“这么晚喊你过来,是有要紧的事儿想叮嘱你几句。”
莺儿垂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姐姐请吩咐。”
因芙蕖身份在宁府较为特殊,另加她待人和善,故下人们素来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