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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若姊妹三人自有丫鬟引了入座,南太夫人早已坐在了绣墩上,看着妯娌二人摆了摆手,又瞥了一眼文雨柔道:“雨柔,你才回来,先歇歇吧,这些事儿,让你二嫂来就是了。”
“我素来静不下来,老夫人可别心疼我了。”她说着就将一碟炝拌土豆丝搁在了南太夫人面前,抿嘴笑着,“倒是二嫂每日服侍老夫人,也该歇歇让我来尽尽孝心了,莫不是老夫人嫌我粗笨。”
南太夫人就喊徐锦织到身边坐下,又拉着她的手安慰般地拍了拍,笑说文雨柔,“偏你最闲不住。”
文雨柔自然是没有把南太夫人的话当真,捂着嘴笑嘻嘻地说道:“啊哟,老夫人这话说得可就未免太偏心了一些。”
南太夫人笑骂了文雨柔几句“泼猴”之类的话,等她摆好了菜,拿着一双银箸立在南太夫人身侧时,南太夫人挥了挥手,说道:“你忙活了这一场,也不必给我布菜了,快坐下来吃饭吧!”
文雨柔便不再推辞,也坐了下来,席间除了偶有几声碗箸杯盏轻微地碰撞声,再无其他。
等用过饭后,小丫鬟们上了茶,姑嫂几人便躬身退下去了。
南若带着璎珞走出褐玉堂后,因连日在屋子里养伤有些气闷,便要转去花园子里逛逛。谁知道在游廊下看到南嫱带着她的丫鬟慢慢地走在前头还不时地回头,等看到了自己过来,就立即停了下来,还冲她招手。
南若愣了片刻,才走上前去,轻声唤她,“嫱姐姐。”
“九妹妹,不肯要我的新墨,是不是怪姐姐在妹妹病中没有去探望。”南嫱淡淡地问道。
南若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怔了怔,却还是和善地朝她笑了笑,摇头道:“嫱姐姐自然是有事儿忙,但有心记挂,妹妹已不甚感激,何谈怨怪之言。只是清风斋的墨素来名贵,不适抄写佛经,妹妹这才推辞了姐姐的一番好意。”
南嫱才心安地点了点头,不再勉强,“如今看着妹妹的身子好全了,我也很是高兴,改日妹妹得空就到我屋子里来,我给妹妹做些新鲜的糕点尝尝。”
南若笑着应是,姊妹俩谈了一番契阔,这才分开,南若也没有心思再去花园子逛了,带着璎珞回自己院子去了。
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南若就让璎珞开了箱笼,“我记得我回中江之前,五哥哥送了我一本罗什法师所译的《金刚波若经》。”
璎珞找了半天,终于在箱底把那本《金刚波若经》翻了出来。
南若就坐在书房黑漆描金龙凤纹的绣墩上,端着茶盅不知在沉思着什么,璎珞则在书案前替她磨墨。
不知什么时候,磨墨的声音停了下来,璎珞进进出出了几次,才对着仍在沉思中的南若说道:“姑娘,墨磨好了。”
南若“嗯”了一声,将茶盅递给她,起身坐到了书案前,璎珞将茶盅放了出去,就忙进来给南若翻《金刚波若经》,她见南若一心一意的蘸笔抄书,也不好打扰,就退到了一旁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