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人还是都喜欢听奉承的话,翠环就在心里感叹。
“说吧,你有什么事儿找我。”马婆子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和翠环说话。
“婆婆,我原就不是个不讲理的,”翠环不再和她兜圈子了,“要不是小花使了绊子,我是怎么也不会和婆婆争斗起来的,婆婆,你可知道,那小花有多可恶吗?”
马婆子听到她提起小花,就想起姑娘每天用了早饭就喊她做针线,使得姑娘都没空儿找她说话,她也就更没机会让姑娘打赏她了,翠环不提小花也还好,这一提起,她五脏六腑都在冒火。
没想到那小花平日里闷声闷气的,却是个厉害角色,她早就看那小花不顺眼了,因上次和翠环打了一架,自己告诉给姑娘听,姑娘似乎不太喜欢,所以碍着姑娘的面儿,也可以说是碍着银钱的面儿,她不好再和小花起争执,这时听翠环语气也分明是有不甘,便心中一动。
“我道你原是一个和和气气的,怎地就和我这老婆子吵了起来!”马婆子就坡下驴顺着翠环的话说道。
“婆婆说得再没错的,我哪里是能和别人吵架的,就是高声说话也几不曾有过,这才来找婆婆商议商议,”翠环见马婆子给自己台阶下,没理由不替自己美言几句,“还请婆婆教我,如何对付那小花。”说到最后她又诚恳地看着马婆子。
马婆子就凑到她的耳边说起了私话。
小花却已经抱着一个包袱匆匆赶回了家,她还没进屋子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叫骂声,“……再不还钱,下次就不止是打断你的狗腿了。”
她听见那怒骂声离门口越来越近,慌忙找一个地方藏了起来,果然,那门就被一脚踹开,出来了两个壮汉,等他们走得远到没影儿,她才敢出来,走进屋子里。
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一个脸色黝黑的瘦小汉子裹着一条被子蜷缩在地上,他听见有人进来,嘴里直喊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小花心酸的差点儿就流出泪来,那汉子听没有人回话,抬头看了来人,见是小花,立刻翻脸,开口叫骂,“你这个死丫头,这些日子都死到哪里去了,我带了多少口信给你,想找你商议一下事儿都这样难,看样子你真的是翅膀硬了,连一个音信儿也不给我答复,你也不想想是谁把你好好儿地喂养这样大,你这是要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人打死吗!”
这个瘦小的汉子就是小花的兄长,名叫阿贵。
小花看着他那条腿无力地耷拉在一边,嘴角还有一丝鲜血,一时心如刀绞,泪水就猝不及防地流了下来,嘶哑着嗓子喊道:“哥,你不要再赌了,”她放下包袱,摸出了一瓶金疮药来,“哥,我手里真的是没有银钱了……”
阿贵呸了一声,伸手就打倒了那瓶金疮药,呵斥小花道:“你别骗我,那个宋大娘说你现下被调去了南家九小姐那里当差,那九小姐可是当今太子妃的亲妹子,我就不信九小姐那里没有银钱。”
小花气急道:“有也是姑娘的银钱,与我有何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