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笙唇角的弧度很柔软:“小宝在闹,你怎么也跟着一起?”
傅西洲听了,眸色微深,手上的动作加了些力道。
像是云朵绵软,又像是羽毛扫过。
顾北笙下意识收紧了手。
他磁性低哑的声音落在耳边,薄唇轻勾着:“我从来都是当真,什么时候闹过?”
他微偏着头,清隽英挺的脸五官分明,眼中倒映着点点深情,像是浩瀚深海,让人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顾北笙一时竟真的在考虑,如果生了二胎,会是什么画面……
她脑中还没有个具象的结果。
傅西洲的手已经转而伸向她打着吊针的手。
他的声音些许加重:“在那之前,一切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顾北笙:“……”
她的昏迷虽然是假的,但是一开始的体力不支并不是假的。
她似乎,有些太急于追求真相了。
有时候反而忽略了,身边的人会担心。
顾北笙手指轻轻转动,反握住他的手:“我会的。”
不过,二胎还是再放一放。
傅西洲看着她乖顺的模样,神色缓和了下来。
说是这样说,怕遇到事情,她还是会冲在别人前面。
罢了,她有想保护的人,他来守着她。
就由她吧。
傅西洲看了眼吊瓶,里面的液体还有最后一点。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去喊人。”
顾北笙当然可以自己拔。
但她没有动,看着他走出去,背影挺拔如松,拉出了颀长的一道影子。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淡,她眼里的他的背影却很耀眼。
没一会儿,利昂教授跟着傅西洲走过来。
拔了针,他神色微松,语气是真心诚意的关心:“顾小姐,你醒了,很好。”
顾北笙想到假装昏迷时他在床边看她的模样,唇角抿了抿,淡笑道:“麻烦教授了,总统那边还请你帮忙说一声,我没什么事。”
利昂听到她这样说,一些敬佩的情绪更加深重。
顾北笙身上,好像从来没有挟恩图报这种想法。
他点了点头:“我一定带到。”
顾北笙起了床,傅西洲在床边半蹲下来,握了握她的脚。
有些温热,没那么凉了。
他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袜子,替她穿了起来。
动作很细致,很轻柔,又很熟练,像是做过了很多次。
沈烟听说顾北笙已经醒了,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傅西洲在她眼里,从来都是冷漠的,寡淡到甚至不近人情。
他对丹妮拉,也无比狠心,捏断她的手,没有半点犹豫。
原来他不是冷漠,而是他的温柔,都给了笙笙一个人。
一时间,也会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只对自己是例外和偏爱。
“沈烟。”顾北笙抬头看到人,唤了一声。
沈烟笑了笑,脚步略快的走过去。
她也是刚完全清醒不久,动作一大点,就有点喘不过气来。
但她太想见顾北笙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到了床边,沈烟嗓音清丽:“笙笙,你终于醒了,再不行妈妈也要急死了,她听说你生病,一直在问爸爸你的事情。”
“总统夫人?”傅西洲已经替她穿好了鞋,顾北笙站了起来,和她走到一起。
沈烟点头:“她很喜欢你,我能看出来,不只是因为你给她治病。笙笙,她知道你醒了,特别开心。”
随着她的话,仿佛能想象到总统夫人高兴起来的样子,像个孩童,格外的纯粹。
顾北笙的声音也软了:“等明天,我会去看望一下夫人。”
“为什么是明天,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呀。”沈烟说了,才反应过来,担忧道:“是不是你还很累,要再休息一会?”
顾北笙摇了摇头,眼眸微眯,因为要说的话,声音泛着些冷意:“一会我需要去找一趟丹妮拉。”
“她被关在审讯室里,你要去找她?”沈烟有些意外。www.
她下意识又看了下傅西洲。
丹妮拉对傅西洲的心思太过明显,难道她又对傅西洲做了什么?
顾北笙下颌轻抬,轻声道:“我们刚进山里,霍齐就能同一时刻赶到部署,你就不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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