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她梳洗一番,就兴致勃勃的来到西月的房间,准备听故事。
结果刚一进门她就被吓了一跳,愣在当场。
“公……公子,这……这位姑娘是谁,从哪来的,怎么会在你房间?”青雀结结巴巴的,半晌才表达清楚意思。
西月看她一眼,并不说话,依然专注于手中的工作。
原来青雀刚一进门,就发现房里多了一个人,而且那人还是个姑娘。那姑娘一身白衣,生的端的是我见犹怜,赫然是中午在悦宾楼看见的病美人。
此时她正虚弱的斜倚在床上,含情脉脉的看着给她喂药的英俊公子。而床边坐着的公子,也是一脸的温柔的注视着她,仔细地吹凉舀起的药汁,轻轻的送入她口中。还时不时帮她擦擦溢出嘴边的药汁。
两人姿容不凡,又似互有情愫,这一幕让谁看见都得赞一声,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是青雀却看得头皮发麻,欲哭无泪。
她哭丧着脸对西月道:“公……公子,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位姑娘了吧?”
西月停下手边工作,将一边的眉毛高高挑起,似笑非笑的道:“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怎样?”话里充满了浓浓的恶作剧意味。
而那病弱女子听到这句话也仿佛激动万分的样子,虽说什么话也没说,但那既惊喜又含情脉脉的眼神已将一切说明。
被刺激的还没缓过来劲的青雀,听到这句话,看到那个姑娘的眼神,又陷入了无限的脑补中,所以并没有发现西月的恶趣味。
“小姐……喜欢女人,……小姐喜欢女人!小姐怎么会喜欢女人!呜……我怎么向谷主交待啊!”青雀脑子里来回回荡着这几句话,越想越觉得悲催,最后被打击的蹲在墙角装蘑菇去了。
而另一边的两个罪魁祸首却看戏看得开心。
“你这样戏弄你的小丫头没事吗?这丫头看上去挺单纯的,不会受不了,出什么问题吧?”王怜花伏在喜悦耳边吹了口气,小小声的道,话里充满了同情,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积极配合西月演戏的人是他,可是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显然,指望王怜花会有同情心还不如指望猪去上树。
西月被耳窝里的热气弄得浑身一颤,她狠瞪了王怜花一眼“刚刚演戏演得开心的人,现在说这话不觉,有点假吗?”说完打击报复般的,把剩下的半碗黑黢黢的药汁一股脑的灌进了王怜花的口中。
王怜花那一张幸灾乐祸的美人脸,立即皱了起来,就好像这药中放了三斤黄连似的。
看着王怜花因为难耐中药的苦涩而皱起的眉头,西月开心的笑出声来:“你不是说只要是我喂得,就算是毒药也是甜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受不了了,看你以后还怎么油嘴滑舌。”
王怜花也不愧为一代枭雄,能屈能伸,只见他试净嘴边药汁,纵容宠溺的笑道:“只要能博月儿妹妹美人一笑,就是让我再喝三大碗苦药我都愿意。”
西月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慌乱,只能故作刁蛮的掩饰道“如果你再做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小心我把药方换成更苦的。”说完扭过身去再不看他。却不知身后王怜花的目光是千般温柔万般缱眷。
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原本蹲在墙角发霉的青雀,听见两人的对话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立马跳起来冲到西月面前,悲愤道:“小姐,你又戏弄我。”
室内沉默的气氛被打断了。
西月本来正因为王怜花的目光浑身不自在,被青雀这么一闹,就将这一丝不自在暂时丢到了脑后。
看着青雀一脸憋屈的样子,西月很没良心的偷笑出声。
见自己的小姐如此不给面子,青雀的气的嘴嘟的大高,一副再也不理你的样子。
西月看见再逗,小丫头就要炸毛了,立马见好就收,她蹭到青雀身旁,晃着她的胳膊,哄劝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你看你嘴厥的都能挂油瓶了。在生气脸上就会长皱纹,就不漂亮了……”哄了半晌才把小丫头给哄了回来。
而这期间,王怜花一直目光灼灼的盯着西月,不放过她半丝表情动作。那灼热的温度,就算是背对着他,西月也能感觉得到。
她的脸上渐渐浮上了一层粉霞,若不是有易容物遮挡,恐怕那些现在连她自己都弄不明白的心事,就要被王怜花这个精似鬼的妖孽窥知。她故作不知的走到桌边,掩饰性的到了杯茶,一口喝了下去。
这时已经不生气的青雀,正盯着王怜花。只见她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半晌,好似恍然大悟般的道:“你是在洛阳见过的那位王公子!”
王怜花正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听到她的话先是一愣,又立马回过神来笑问道:“青雀姑娘怎么猜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跟姑娘只见过两面吧。”
“我听过王公子的声音啊,虽然小姐老说我笨,易容术只学了个皮毛,虽然将另一个人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我还做不到,但我对辨别声音还是颇有心得的。更何况王公子救过我一次,救命恩人的声音当然更记忆犹新。”
听完青雀的话,王怜花眼带深意的看了一眼西月。西月就仿佛没看见一般径自专心的品着茶。
感觉到房中诡异的气氛,青雀用研判的目光看着西月和王怜花,最后仿佛确定了什么似的一脸兴奋。她看着王怜花目带兴奋的问道
“王公子,你怎么会道这里来?”说完也不等王怜花回话,就将一连串问题如连珠炮一样霹雳啪啦的扔了出来。
“你怎么会穿着女装?”
“你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是谁伤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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