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奇怪,侍女姐姐以前没有这样说过呀。
于是,小狐狸自己偷偷跑了出去,她在长亭的石头圆桌上跳舞,白皙的脚背轻飘飘搭在灰色的石桌之上,好似下一秒,她便能腾空而起。
飞到雪山外面的世界去。
一道突兀刺耳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小狐狸低头看去,却看见了一位陌生女子。
她面容寡淡,但那双眼睛却生得好看,她穿着名贵的雪丝锦,显出几分贵气。
陆淮山有一匹雪丝锦,一匹没有给过小狐狸的雪丝锦。
也是,大概只有真正的阿雪姑娘,才配得起这雪丝锦。
小狐狸跳了下来,轻飘飘落在雪地中,赤裸的双足踩着雪,透出一抹诱人的血色。
那女子眼中划过戒备,她与陆淮山几百年未见,难道他已经有了心爱之人?
小狐狸那张漂亮的脸让她升起了危机感,她再一次问,“你是谁?”
“我?”
小狐狸自嘲的笑了笑。
她要说什么?
说我是你的替代品?是说自己是一个随意可以抛弃的宠物?还是供陆淮山消遣的玩具?
她说。
“我是淮山大人的灵宠。”
阿雪姑娘像是松了口气,“你刚才的舞跳得不错,可否给我也跳一支?”
小狐狸摇了摇头。
她不想。
“跳,本君爱看。”
小狐狸恍然回头,只看到陆淮山那张略带冷漠的脸,映着茫茫雪色,更加俊逸三分。
他朝远处走来,在她身前站定。
“跳罢。”
声音冷沉,小狐狸感觉,自己像是供人取乐的戏子,孤零零站在雪地之间。
她回头看去。
没有侍女姐姐。
姐姐,小狐狸被欺负了,姐姐会心疼吗?
她脸上滑落一滴泪,脚尖陷入雪面,连同那价值不菲的玉镯也深埋入雪里。
她是什么?
是折断翅膀的燕,是滚落于深潭的花,是人人脚下践踏的雪泥。
脖子扬起优美的弧度,衣袖轻轻搭在她的另一侧臂上,小狐狸只感觉喉咙发苦。
一脚踩中雪下粗粝的石子,石子割破她的足尖,可她好像丝毫未觉,只是一味地跳着舞。
麻木的进行着下一个动作。
小狐狸的舞很好看,跳破的足尖染血的样子,更好看。
雪染上了血,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阿雪姑娘惊叫出声,陆淮山回过神,只见地面上已有了不浅的血痕。
“小狐狸,不要跳了。”
陆淮山眸中微动,只觉得有种莫名悲伤的感觉涌满内心。
可小狐狸没停。
灵动的舞姿,飘逸的裙摆。
像是雪山之间沉痛又清晰的哀曲,像是为自己贫瘠一生最后的告别。
陆淮山上前拦腰抱住小狐狸,雪纷纷从她衣摆落了下来,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
阿雪震惊的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
若她刚刚没看错,小狐狸脚腕上的玉镯,是陆淮山逝去母亲的遗物。
他竟然把那镯子,给了一只狐狸?
阿雪姑娘双眸染上一丝嫉恨。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