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烨等不及她问完,几乎脱口而出,然后一张脸臊得通红,急忙低下头喘口大气。
翻过徐衡的拳头,大拇指、食指、中指,一根一根轻轻掰开,将捏皱了的信封塞回她书包,然后又从口袋取出刚才那胖子的五六百块钱一同放进去。整个过程,他的左手始终托着徐衡的右手,做完这些,又盯着那经络分明的掌心,脑筋短路似的,将徐衡的拳头再次握紧,双手轻柔地盖住,随而,开始傻笑。
徐衡愣在那,脑海里“是啊”的声音轰轰作响,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团火包裹,要融化了,如果不快点抽出来,整条胳膊,整个人,整颗心都要融化了。
这时,陈烨觉得自己笑得确实很傻,咳嗽一声赶紧止住,呼出口浊气,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呢?是不是呢?”
大厦噼里啪啦塌得一片狼藉,徐衡有些气恼,想冲他那张犹豫不确定的脸挥拳,转而却又释然,整个人似乎轻松许多,她用力嗯了一声,慢慢抽回自己滚烫发汗的手。
陈烨很舍不得,紧了紧双手却没能留住,只好讪笑,跟着她往前走。
“现在去哪?”
“听你的……”
“刚不是叫饿了吗?买了汉堡和奶茶的,一打架结果给忘了,嗯,吃饭去吧,我知道一家大排挡,龙虾一锅香,特别棒!”
“听你的……”
“吃完回家,然后,各走各路?”
“不要!”
“不要回家还是不要各走各路啊?”
“都不要!”
“……总归,是要回去的吧,我肯定送你!”
“不要回去。”
“为什么?”
“家里只有鬼,没有人!”
“鬼看着凶,但未必害人。”
“不害人,但是打人。”
“那你想怎么办,再试一次离家出走吗,遇到坏人怎么办,我不可能每次运气都这么好,都能找到你的!”
“在哪都一样的,不会让你再担心了。”
“那终究还是只能回家的吧。”
“不回去!死了!也不回!”
“那怎么办?要不我找你爸爸谈谈,没有父亲不爱女儿的,有什么事好好交流。动拳头打人,还是自己女儿,我想他肯定也不好受。”
“怎么谈,从后面拍他一砖头吗,好了肯定还是一样。”
一只蛾子扑棱撞在路灯灯泡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直线掉在地上不断挣扎,徐衡驻足低头看了几秒钟,忽而抬脚踩了上去,在更大的咔嚓声中,她整个人僵住,没一会眼泪扑哧扑哧地掉,淌过脸颊,渗进柔润的唇,汇聚、滑落,很快打湿了白色鞋面。
哭了一阵,徐衡哽咽道:“借肩膀用下……”
陈烨站在她身前一米处,“不借”,说完还往后挪了半步,“我怕你不还给我!”
徐衡扑哧笑了,明艳动人,真应了那句,我花开尽百花杀啊——
……
“那,做个游戏吧!”陈烨说。
……
下课铃响,林雅愁眉苦脸地走出教室,往常的三令五申都忘了说,同学们也没了以往的吵闹,老老实实在座位上呆着,都没兴致玩手机、看漫画、聊LOL,都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身旁的伍彦用力咬着笔头,时不时回头望一眼倒数二排靠窗空着的位子,几次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垂下头趴着不动,腮帮子鼓着在那憋气。
陈烨没理会,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不擅长撒谎,特别是在伍彦面前,所以只能全神贯注、强开十二层功力做题目,黄冈题库数学卷,题目超难,非常有挑战性。
“你说——”伍彦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手,压着声音道,“徐衡会不会没失踪,只是躲什么地方故意逗咱们捉急呢。”
一句话把陈烨的功力散了大半,偏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强行开启逻辑严密模式说道:“昨天早上,你说徐衡肯定跟是跟人跑了,煞有介事,连私奔对象的名字都有;到了中午,一顿饭吃完,你说她八成是被人拐走了,不知卖到哪个山村里给人当老婆了;等晚自习结束,你又怎么说的,大概被人杀了,尸体扔在马家洲的草荡子里。”
伍彦不好意思地抱着头,薄薄的下嘴唇翻出一线红润,闷声闷气地说:“我那不都是听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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