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露宿在外却是意外的一夜好眠,东方不败醒来时,晨光微曦。
身边的温暖感觉仍在,东方不败偏头,李寻欢仍是闭着眼睛,呼吸平缓,但手臂却是仍然虚搭在他身上,半分重量都没有。
东方不败睁着眼睛看着他,伸出了手指,先是碰了碰这人昨晚被他的牙齿磕破的嘴角,而后手指便微微上移,描摹着那眉,那眼。那双平日里总是有着待他比旁人不同温暖的眼睛闭着,东方不败神色依然冷清,手下滑,便碰到了男人脖颈上的喉结。
纤白的指尖轻轻地摁了摁,却不曾用力,停留片刻,东方不败低敛了眉眼,微微挪开。
而后,被李寻欢握住了,微凉的手指被包裹在宽大的手掌里。
黝黑的眼中一派清明。
李寻欢似乎早早就醒来了,被东方不败看到也不慌乱,而是弯起嘴唇笑道:“这一觉到是睡的长了些。”
东方不败却是没回答,长不长倒是没感觉,只是意外的踏实。
见他不语,李寻欢下意识地看着这人的脸,便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微微疼痛。虽说昨天是被东方教主强摁住的,可说到底,最后将那个亲吻加深的,却是李寻欢自己。
有几分不自然,李寻欢抿抿嘴唇道:“昨晚是我唐突了,多有冒犯……”有些事情,必须要在定下名分后才能做,李探花很坚持。
东方教主却是微微挑眉,刚刚才成形的一些朦胧涩然突然被打击的一干二净。
大方的拉下了李寻欢的脖颈,印上一个亲吻,有些事情有一边可以有二,无师自通。
天已亮起来,李寻欢很清楚的看到东方不败眼中微愣的自己,唇分时,他自然也瞥到了东方不败清冷的面庞后,那微红的耳尖。
“以后莫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矫情。”东方不败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起身离开。
李寻欢并没跟过去,却是呆坐许久,大拇指蹭了蹭自己刚好就被这人重新咬破的唇角,似乎有些事情脱离了控制一般。微微弯起身子,忽略那种奇怪的感觉,李寻欢微微苦笑。
他喜欢的这个人,已经从小豹子长大了,有了獠牙,有了利爪,学会了咬人,却依然有一双好看到让人痴迷的眸子。
清澈透亮,好看得很。
东方不败去不远处的溪边洗了脸,掬起一捧水淋在脸上,而后安静地等待着溪水表面恢复平静,沉默的看着溪水中的自己。带了些血色的脸颊,微红的嘴唇,东方不败却是脸色沉静。
昨晚的事情,对东方不败来说是个美好的意外。
明月之下,篝火旁边,李寻欢眼中的神情他看得分明。惊讶,温柔,却没有丝毫厌恶。
辗转的舔舐,细碎的声响,东方不败还记得那个人或深或浅的呼吸声,就在自己耳边响起。
可有些事情就如同一柄利剑,悬在东方不败心上,所以让他懂得保持清明,让他懂得不再深入,却依然贪恋一般的和那人躺在一处,不曾远离。
但,今早醒来时,东方不败却不是欣喜,而是莫名的忐忑。
他拒绝了李寻欢的求亲,便是打定了主意让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的距离,等待一段时日,相互接受,相互融合,到了再也分不开的时候在坦承全部。
可事实上,感情这种东西太过不受人控制,压根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这般快速的靠近让东方不败觉得不安。那个人的身体太温暖,太迷惑人,沉溺其中以后恐怕就再也无法自拔。
东方不败想要抓住这个人,牢牢困在自己身边,从此再不相离。即使东方不败知道李寻欢是个随性之人不得拘束,却依然细细密密的编了丝绳,光明正大的系住他。
可若是有一日,那个温柔浅笑的男子知道了自己这具华丽皮囊下的不堪时,是否还能一如往昔?
若是他不接受,自己是否有勇气,真的取了他的性命?
杀人,对东方不败来说从来都不是难事。
但东方不败确定,即使他很不情愿承认,若真有那一日,杀了李寻欢恐怕会成为天下间最最艰难的事情。
本座何时胆小如此。
纤白的手指渐握成拳,重重的砸到了溪水中,四溅的水花却丝毫沾染不到已经翩然飞身离开的红衣男子。水面层层破碎,那张倾世的容颜也散碎开来,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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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两个时辰,便看到一处镇子。
似乎刚落雪不久,镇子的树顶屋瓦上仍有着莹白的残雪,但街道却早已是清理干净,露出了碧色的青石板,靴子与石板路接触时会有着低低的声响。
东方不败本是不畏寒,但李寻欢却依然用狐裘把他包了个严实。
东方不败也不抗拒,领子上的绒毛很是细软,贴着皮肤却也不扎人,倒是舒服的。
二人并肩走着,东方不败似乎是下意识的就捏着腰间的黑色玉佩轻轻摩挲。这玉佩本是日月神教副教主的信物,但东方不败是打定了主意再也不立副教主,这玉佩便就真的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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