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几株腊梅,傲然盛放。
东方不败的声音就像是飘着过来的,带着几分清冷,带着几分低嘲:“本座从不答应你成亲,你可知为何?”不用李寻欢回应,东方不败就已经淡淡开言,“因为,本座既算不得女人,也算不得男人。”
几个字,刺穿了耳朵,也刺穿了心。
李寻欢只觉得脸上的疼痛都抽离了一样,只有五脏六腑,背着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扎的千疮百孔,疼得喘不过气来。
一句话都说不出,一个字都讲不了,哪怕现在李寻欢脖颈没有受伤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或许是对不起,可是想来东方听到了也不会原谅他。
但是,还是要说的,真的,要说的。
李寻欢把那个人的身子塞进了自己的怀里,三个字,再说出口的时候却转了个弯儿。
“我爱你。”
嘶哑,根本算不上好听,却几乎瞬间逼出了东方不败所有的委屈。
纤白的手指牢牢攥紧了李寻欢胸前衣衫的布料,几乎抓破,眼里有温热的感觉,却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低低传来。
“我的错,你莫要原谅,我把我自己赔给你。”
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东方不败却是木着脸,瞪着眼睛似乎想阻止他们滚落,但最终,还是大颗大颗的调出来,砸在两个人的手上,心上。
李寻欢把他的脸恩在自己肩上,嗓子沙哑,只有紧紧地拥抱。
“东方,莫哭。”
“本座没有哭,那么婆妈的事情本座不会做。”
“好,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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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最黑暗的年月,并不是儿时的困苦,也不是后来的流离失所,而是走上黑木崖的那一刻。
他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成为人上人,他不想再被人控制掌控,他要当那个掌控天下之人。但是一个小少年,没有武功,没有背景,没有人脉,除了童百熊,他无从选择。
或许曾经有过机会的,东方不败遇到了一个白衣男人,他住在清雅的竹园里,会雕出好看的木刻,会吹出好听的笛音,被他抱住的时候是东方不败最温暖的时刻。
有那么一刻,东方不败很想,很想很想就这样住在这所竹园里,不要离开,不要出去。
黑木崖,日月神教,这些太遥远太渺茫,而李寻欢就在身边,牢牢抓住就好。
可是这个男人给他的回应却是不愿。
不愿留他。
有时候午夜梦回,东方不败会觉得那短短数日的竹园生活就是个梦,美丽,幸福,永远不长久。若不是童百熊偶尔会提起,若不是密报里隐约有这个人在江湖上行走的踪迹,东方不败真的会觉得,这个人就是个假的,就像是他抱着自己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假的。
从普通教众熬到风雷堂副堂主,而后费尽心思让任我行赏识,升为副教主,统领全教。
那是东方不败第一次尝到权利的滋味。
手握乾坤,执掌生杀。
妙不可言。
而这一切似乎都终结在了那个午后,在任我行练功的石室里,任我行递过来各一卷锦布。那人一脸肃穆,阴暗中看不清眼中闪烁的神情。
“此乃神教的不传之秘,是武林至尊的秘籍。我传与你,让你将我神教发扬光大。”
葵花宝典,带他走上武林至尊,也让他从此堕入无边地狱。
再次从噩梦中惊醒,东方不败猛的瞪大了眼睛,看到的,却是身边躺着的男人安静的睡颜。
那道伤痕依然狰狞,而颈子上头的指印分外刺眼。东方不败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只是隐约记得男人沙哑的声音,和温暖的体温。
狼狈至极,却又极尽温暖缠绵。
男人的不介怀和小心翼翼几乎摧毁了东方不败架构了太多年的壁垒,当所有的不堪被人窥探到时,人会脆弱至极。
而李寻欢却是轻而又轻慎而又慎,几乎豁出命去拥抱他,在挽留,在诉说,一个爱情,美好的像是一个梦境。
东方不败伸出手,指尖轻轻碰触上李寻欢的脖颈,那暗红色的指痕几乎是瞬间就被揉开了不少,看着好了许多,但是脸上的伤痕却是没什么办法的。
东方教主的眼神黯了黯,让平一指送除疤的药膏来,若是这人脸上留了疤,就杀了平一指那个庸医。
丝毫不觉得造成这个伤痕的自己有什么不对,适度的迁怒有利于更好地生活。
李寻欢也睁了眼,便看到了正盯着自己的东方不败。
几乎是下意识的,男人露出了一个笑,在初升的暖阳中,温暖至极。
过错,终究没有变成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探花郎处于多灾多难中,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w=
ps:写教主掐表哥的时候,莲子自己都觉得憋得慌……趴在键盘上喘气
pss:本来预定是隔日更的,不过莲子努力日更!因为……好想写成亲啊……好想写啊啊啊啊啊啊啊!教主和表哥要幸福的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