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暴风雨过后。清晨,太阳还没出来,晨露依稀,轻快的从草叶上滑过,圆润清新。
泥土芳香,草木舒展,几朵野花迫不及待的在这早春时节绽放出娇美的颜色,轻轻招的摇在这即将消散的薄薄岚雾中,显出一派的生机勃勃。
在一个向阳的山地上,高大的树木不曾侵占这片领土,由一片浅浅的草绿织成覆盖整个小坡的绿毯。有几块零落的土石掉在其上,连缀着尽头的一座矮小的土庙,已是破败不堪,很有年份的样子,那几块土石想来也是出自其上,在生机勃勃的大自然面前,显出了几分沧桑。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不是这里,而是那庙前,一个背对它跪坐的白色身影!
那是一个女子,披散的长发足可以散落在草地上,穿着一身并不很合时节的飘逸白色仿古长裙,姿容娇美,却一动不动的跪坐在破败的小庙之前,已是足足三天!
就连昨晚的一夜风雨都没有动摇她的身影,她呆呆的跪坐在那里,两眼睁得圆鼓,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惊讶或者荒谬的情景——但双瞳却没有一丝焦距,仿佛时间停留在了那一眼,而后只留下一座雕塑般的肉身,凝固了三天!
这是一个视线极为开阔的山坡,可以俯瞰底下一座山村的全景,此时已经有人家在冒出点点炊烟,但是却略显荒僻,并不在村民平日上山常走的路径上,因而白裙女子的异常在这三天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显然这情形不会一直维持下去,渐渐地,山坡下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伴随着稚嫩的哼歌声,打破了山坡上持续了三天三夜的沉静。
这一丝动静就像打破了什么封印一样。这一刻,微风荡起,吹动了白裙女子的一缕发丝——要知道,这是连昨夜的暴风雨都不曾打破的禁忌!下一瞬,如蝶的睫羽轻轻颤了一颤——
凝固了三天的女子,活了过来!
韩久久奇怪的扭了扭脖子,眨眨眼,还没来得及奇怪周围的景色,一股剧烈无比的酸麻就从她脖子那里席卷全身!就像身子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后的那种酸痛,但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等级——尤其是她的腰和大腿,简直是从每一根最细小的神经开始被唤醒,就想要把她活生生劈裂一样,巨酸巨麻巨痛!
“嗷!!!”
草地上响起一声惨烈无比的声音!
韩久久用了全身的力气侧身倒在地上,本能的让自己的身体不要一直保持刚才那个姿势,但是酸痛愈加浓烈,她痛得连脸都狰狞了,在地上滚来滚去,眼泪都要出来!
“卧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跪得全身都麻了,我是用这姿势保持了多久!!”韩久久龇牙咧嘴的滚在草地上哀嚎,总算找回来一丝理智,指挥着身体努力活动开四肢,以缓解血脉不通带来的酸痛。
“救命啊!”韩久久在心底哀嚎,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是应该待在自己的蜗居里捧着小说度过一个期待已久的周末的吗,为什么会全身酸麻的出现在一个看得见蓝天白云的地方?!
绑架?恶作剧?
卧槽,她又没钱又没交恶劣到这种地步的死党,还能是穿越不成!
不得不说,已经在奔三的道路上越去越远的某人,在心理上却永远留着一个中二的位置!嗯,那一定都是那些小说的错!
“有没有办法快速恢复的呀?!”
实在受不了的某人破罐子破摔的成一个“大”字躺在草地上,愣愣的望着头顶还没有被太阳占领的天空,企图以发呆蒙混过这难受的时期……
那深深浅浅的蓝紫组成一组让人心醉的画面,一如二十多年前那片还没有被各种污染抹灰的蓝天……
“好漂亮啊!”
两个声音一起传来。
原本还想大发感慨的韩久久一个激灵,扭头朝另一个声音的来源望去——
那是个有些奇怪的小丫头,四五岁的样子,一头黄毛,明显有些营养不良,穿着一件不怎么合身的土布衣服,手上捏着一个并不漂亮甚至不怎么干净的塑料瓶,愣愣的看着草地上的韩久久,刚才那声“好漂亮”明显说的就是她!
见韩久久突然望过来,吓得她浑身就是一哆嗦,往后退了几步,蜡黄的小脸泛起一丝微红,窘迫的样子似乎随时能拔腿就逃。
被人夸奖还吓到小朋友的韩久久顿时老脸一红,骨碌一下坐起身来,理了理在草地上打滚时有些凌乱的长发,努力挤出这辈子最和善的笑容,对小姑娘招招手,说:“小朋友你好,姐姐遇到了一些麻烦,可以请你帮帮忙吗?”
咳,至于为什么是姐姐而不是阿姨,奔三的某人告诉你:想死就继续问下去!
捏着塑料瓶的小姑娘扭捏了一下,估计是看韩久久的确没什么危险性,就一步一挪的蹲在了她的身边,垂着脑袋,一手拎着瓶子一手划拉着地上的草皮,就是一言不发。
韩久久此时方有精力关注一下自己身处的环境——绿树、草地、向阳坡,还有一座自带小院子、却已经破败到连围墙都不复存在的沧桑小庙——韩久久心底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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