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急,刚喂完猪,急忙从厨房伸出一个脑袋,招呼道:“哎小韩,怎么则么快就走了?留下来吃个晚饭啊!”
“不了阿姨,我家还有点事儿,先回去看看。”韩久久连忙推辞——笑话,她虽然很愿意跟家人们在一起,但绝对不包括吃饭时间!
这个时代的饭菜有多少油就不说了,光是她老妈弄出来的黑料理,她就无比想哭着找老爸——那才是他们家的大厨,但是很明显,今天厨房里只剩下了一个老妈!
果然,那厢韩九妹已经惨叫起来:“妈!妈!今晚的菜奶奶炒好不好?你别动!你别动!我炒也是可以的……”
这厢韩久久已经撑伞出了院门,闻言连知晓噩耗的阴郁都消散一空,唯恐天下不乱的添了一句:“阿姨,她嫌弃你做菜难吃呢!以后就让九妹做算了,您享享清福~”
“久久姐,你哪一边的!”
身后是小家伙气急败坏的声音……
是夜,隆隆雨声依旧,沿山而下的河流终于积攒了足够的破坏力,深山中,山洪暴发。
走兽哀鸣,狼奔豕突,韩久久驻足领地的最前端,看着山洪肆虐,一身神力轰鸣,经晚不绝——
是夜,永山村民陷入黑甜的梦境,那里无边的黑暗中有一株红花绽放,坐落于一个山洞前,幽深的黑暗中,仿佛灿烂的希望,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后山山洞?”
无数人迷蒙的意识里闪现出这一句话,再使劲去瞧,果然越看越像——那个山洞高悬,口窄肚深,绝水绝火,易守难攻,那里是当年父祖辈们躲避土匪战乱的最后根据地,几乎每个村子都有一个,没有人陌生。
在梦中,那里有着一种让人无比安心的气息,仿佛只要呆在那,就能躲避一切灾厄困窘。
特别是梦中最后忽然大放的水流声,光凭声音就能知道是怎样的波涛汹涌!还有让人心肝胆颤的轰隆,仿若山崩地裂,那深邃的黑暗中似乎在发生着无比可怕的灾难,无数人尖叫着逃跑,往那朵花儿所在的空间逃去——
“呼——!!!”
一声惊呼,无数人从睡梦中惊醒!
在蒙蒙的晨光中面面相觑,窗外依旧雨涟涟,哗哗的雨滴仿若连成梦中噬人的声响,而他们眼前,却看不见那朵代表着安全的红花——
“当家的!”
朦胧中,有女人抓住自家男人的手臂,声音微颤。
梦中的一切无比清晰的照映在脑海中,仿若某种预示!
忽然,一抹熟悉的红光在微映着晨光的窗外闪过,室内呆怔的两人一个激灵,连衣服都顾不得就从床上跃起,哗的一声打开窗,迎入满室风雨——
“铛——铛——铛——”
“发大水咧——各家各户,打包粮食衣物!”
“发大水咧——各家各户,带着老婆孩子,推守后山!”
“铛——铛——铛——”
“发大水咧——各家男人维持秩序,不争不抢!”
“发大水咧……”
年过半百的老阿公穿着蓑衣拿着一个破锣在风雨中巡视,佝偻的脊背却仿佛撑起了一片天,穿过他的身影,可以看见已经漫了脚背的水覆了全村!
“发大水了……孩他娘,快去把阿秀叫起来!收拾被子衣服,我去装粮食——一起去后山!”
“哎……哎哎,知道了!”
漫天喧哗从晨光升起时炸响,没有人还有心思讨论梦中的情景,都在尽全力抢救村里的资产,而那七手八脚的忙碌中,一声声铜锣宛若镇海神针,伴着苍老的呐喊,一下、又一下,响彻在永山村的上空。
永山村外,一抹红光划过,落入一双沾满了泥水的玉手中,随便一缠,便化作鲜红的丝带,被系在少女如瀑的发间——正是那条老阿公献祭上来的红绸,被爱美的韩久久祭炼成一条发带,一直缠在发间。
昨晚,便是它化作一朵红花,入了全村人的梦境,传递这身为土地的韩久久对村民们的庇佑。
“坚持……不住了!”
洪水隆隆中,传来一声虚弱而疲惫的声音,那是,战斗了一夜的韩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