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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卓卓呢,考完试后怎么样?有没有骄傲?”
突然被问到自己同桌,陆程抬头和班主任对视,手指捏着页脚卷了卷,敛下眼睑的那一刻,跟着翻了一页纸。
回答说:“挺好的,有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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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卓卓打了个喷嚏,捏着书包带子在原地转了两圈还没等来赵越越,慢慢躇到赵越越经常等她的那块公告栏下。
没什么看头又移到旁边的那棵大桂花树下,正是飘香时节,她抬起鼻子凑着闻。
一阵上头的感觉,香到吐。
差点给自己送走。
但她就这么无聊的“自虐”了好几次。
她现在太无聊了,突然听见陆程这个名字就很敏感,侧头绕过那棵大桂花树,看见一群校服女生。
又不太一样,她们只穿着校服衣没穿校服裤,搭着自己的小短裙,披散着长发,还有卷发的。
二中也有一部分买读生,一般都是读艺术的。
可能又是她同桌的爱慕者吧,毕竟成为陆程同桌后她被各种各样的女生塞了好几次情书。
刚想缩回头时,听见女生说了句什么,传到她耳里就只剩半截话,-空有一张脸,不过是个穷鬼。
这话听得刺耳,赵卓卓瞬间心思就被几个女生勾去了,下意识的跟上几个女生,她们好像在聊一件什么事儿,跟陆程有关。
而且说到某些话时她们刻意压低了声音,她只听到外校,照片,打等字眼。
但很快,她们聊天的主题又围绕在她同桌身上,这下她们都没有收敛,也没刻意压低声音,甚至当笑话一样的交谈起来。
“陆程虽然帅但他家境确实没李明觉家好,而且他也没李明觉好玩,这种不抽烟不打架的学霸除了一张脸真挺无趣的,而且他脾气挺古怪的。”
“他家是不是挺穷的?不然怎么会来二中读书,传言当初二中给的钱比一中多他才来的。”
“要这样他也太假清高了吧,穷光蛋。”
“听说他爸在他中考那年车祸去世了,肯定被赔了不少钱,不至于很穷吧。”
另一人插嘴好奇道:“他爸怎么死的?说说诶?”
赵卓卓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你家是有几百万还是几千万啊,凭什么说陆程是穷光蛋!他才不是穷光蛋!他以后肯定比你们有钱几百倍几千倍!你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她听了一路气死了,也多亏经常被她妈揪着去菜市场跟着买菜,不然她都不能骂得那么顺溜。
她这气势整得跟被嚼舌根的对象是自己似的。
三个女生都被突然冒出来的赵卓卓搞蒙了,加上这人跟机关枪似的,张着嘴好半天回不过神。
其实赵卓卓是个窝里横的主,胆大人却怂,况且以一敌三肯定吵不过,气撒完了,脑子也跟上来了,说完一溜烟撒腿就跑。
跑得贼快。
等其中某个女生回过神来,对着那逃跑的背影大骂:“你他妈傻逼有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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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卓卓被赵越越给拦下来,整个人瘫在赵越越身上,赵越越驮着她,给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问:“怎么了?你跑哪去了?”
赵卓卓太累了,感觉心都还卡在嗓子眼,她喘着气说:“我是不是出了很多汗?”
脑袋就搁在她肩膀上,赵越越很轻易的就摸到她后颈的皮肤,是一层虚汗,体温滚烫,像个软塌塌的小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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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赵母对着楼上一阵咆哮,“赵卓卓,你属狗啊你,好好一双袜子有你穿成这样的吗?”
赵母两根手指穿进大脚拇指那个位置的破洞里,吼道:“给我滚下来。”
几分钟后,赵卓卓把圆润白皙的小脚搭在妈妈的膝盖上,赵母拿着指甲刀没好气的扯了她脚踝一下,赵卓卓揪紧沙发背弱弱道:“轻点。”
赵母睨她一眼,“还轻点,不知道的以为我生了头牛呢。”
赵卓卓:……
“你这读书是去干苦力了是吗?还是我送你去读的是体育学校?”
赵卓卓:……
“一个小姑娘,袜子穿成这样,哈,我也就见我陈惠软的女儿是这样。”
赵卓卓:……
“换一只脚。”赵母拍了她一把,赵卓卓委屈吧啦的伸出另一条腿,赵母接着骂:“脚指甲也不知道自己剪剪,祖宗啊,你以后怎么办哟。”
“啊,疼,要剪到肉了啊妈。”赵卓卓龇牙咧嘴,痛得想流泪。
赵母放轻力道给她吹了吹,赵卓卓抱怨说:“这双袜子都穿好几年了,不坏才怪,而且我指甲一点不长,是你非要剪的啊。”
赵母扬手抡起拳头,赵卓卓大叫一声啊,抱起脑袋,拳头倒是没落下,只听她妈说:“我明天再去给你买几双,再穿成这样我打死你。”
赵卓卓咕哝:“知道了。”
—
陆程开门进家,客厅里留着盏暖黄的灯,快进房门时听到沙发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陆母从沙发里起来,声音有点沙哑道:“回来啦?”
陆程朝沙发去,“你还没去睡?”
“你不是说买书去了吗?吃饭没?你去买什么书了,你以前买书也不用那么长时间的啊,今天怎么去了那么久?”
陆程耐下心捡着回答她的问题:“吃了,买竞赛资料多挑了会儿,你快去睡吧。”
陆程回到房间把一袋子书放到桌面上,呆了半分钟拉开抽屉,拿出那个丑东西,他记得上次她摁的是丑东西后脑勺,也跟着朝那摁去。
—主人,该休息啦
—主人,该休息啦
—主人,该休息啦
好吵!跟她一样。
陆母抬着一碗浓汤愣在门口,握着已经推开一条缝的门把,最终没进去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