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跳进黄河洗不清

    屋外，冷风阴阴，夏聪来回踱步，几次想进去，又怕花冉冉诬陷害她之事，迟迟不敢掀开门帘。

    屋内，花冉冉正坐在火炉旁鼓捣着一把伸缩的匕首。

    这匕首是她那日在沙陂镇买的，当时只是觉得好玩，不料今日派上用场。一把伸缩匕首加之昨日所捕一些畜生血，便将这傻丫头唬得一愣一愣的。

    幂篱端来杯热茶递给她，道：“她一个孩子，你骗她做什么。”

    她道：“她又不是你徒弟，那么关心人家做什么？”

    “我真的不能带她。外面风大，我叫她进来。”

    外出，正叫着：“聪儿。”眼见沧溟从不远处而来。

    恐怕是听闻花冉冉受伤，特地赶过来的。参拜之后，果真见他问起：“她的伤怎么样了？”

    这让幂篱如何回答？

    “师祖，先请进屋吧！”

    幂篱是因着花冉冉撒谎无法回答，沧溟是觉得她伤得太重无言叙述，赶忙匆匆而去。

    幂篱欲随之进去，望见一旁的夏聪头低低的满怀歉意：“师父，我……”

    “然然说，她误遇闯山人，打斗之间不慎受伤，幸而你路遇相救，不然她没命回来。聪儿，多亏你了。”

    “她当真这么说的？”

    “难道不是这样？”

    “当然是。”

    她心下虚虚的，对花冉冉这个女孩儿，只有七八岁的女孩儿心下泛起嘀咕。

    “外面风大，进去吧。”

    两人相携进屋，只见花冉冉正躺在床上呻吟，脸苍白的厉害，沧溟为他把脉，眉间微皱，面有难色。

    “师祖，伤的很重吗？”这是夏聪问的。

    沧溟没有回答，依据脉象，的确很重。

    见此，夏聪又道：“师祖，不如用凤首仙篌。”

    不愧是花冉冉选中的小姑娘，的的确确是个好助攻，这一句便说出了花冉冉的心思。

    听闻那凤首仙篌是绝佳的医器，即便它的琴弦无人能扣动，但仅仅凭着雪落、风动，微微颤动，此音也足以起死回生。

    沧溟犹豫半晌，是为花冉冉、为凤首仙篌。谁能保证，她不是故意受伤，谁又能保证，闹这般的幺蛾子不是有所图谋。

    沧溟没有言语，相随的弟子早已反驳：

    “不可，箜篌山为本门禁地，师祖都不可踏足，更何况是这么个小丫头。”

    夏聪反驳道：“你懂什么，当年轻寒师叔身受重伤，不也曾上山疗伤。”

    “那是事出有因！”

    “如今就不是事出有因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总之，就是不行。怎能为一个小姑娘坏了本门禁令。”

    “你说不行就不行嘛，你一个三代弟子，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一切得师祖说了才算。”

    随后她向沧溟乞求：“师祖，即便然然不是真的彭家之后，但毕竟是师父的亲生女……”

    这话将幂篱吓了一跳，赶忙打住，道：“师祖，我看然然并无大碍……”

    这话未罢，便惹来夏聪的一顿训斥：

    “师父，然然伤成这样，你却说无大碍，您怎能对她这般冷漠？即便你与国师有恨，也不该迁怒于她。”

    “我……”

    他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随后向花冉冉：“然然，你要挺住，不论某些人如何，姐姐一定会守着你的。”

    她心下涌上的都是当年夏都城外之事，护着她，就像当年的花冉冉护着她一样。

    唔！花冉冉心下满意，总归是当年没白救她，一报还一报，如果这个“报”是“报恩”的“报”的话。

    花冉冉略将脑袋抬起些道：“你们快些决定，是让我死在这儿呢，还是救我一命，再拖下去，我怕我就命丧箜篌山了。”

    花冉冉已如此言语，他也不敢不从，道：“小四，即刻启程，送然然上山顶。”

    幂篱不知花冉冉是用的什么法子，竟让沧溟都看不出其中端倪，而他此刻也才明白，原来受伤、演戏、欺骗，这一切不是为夏聪，而是为——凤首仙篌。

    但她拿不到仙篌的，只答了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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