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水,但娘的话就是命令,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揉眼睛,硬是把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
不一会儿,楼梯间传来了王天匆匆的脚步声,还有他边走边问的话:“娘,这是要干嘛呀?”
“你得收拾利索点儿,精神点儿。”陈桂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在他身上溜了一圈,
“把这套换了吧,过年那会儿给你做的新衣呢?去找出来穿上,精神精神地去见人。”
王天一听说要见人,瞪大了眼,突然想起昨晚娘那诡秘的笑容,心里直打鼓,
但见陈桂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心想,罢了,估计又是娘的什么妙计。
他挠挠头,转身去找新衣服,心里却琢磨着待会儿该见的那些人。
陈桂兰看着儿子的背影,暗自偷笑,心想、
这傻小子,穿上新衣,那身板儿挺拔,胸脯一拍,小飞那丫头指定得眼前一亮。嗯,这计划,妙哉!
“得嘞,我立马就去。”王天听了陈桂兰的话,脚底跟抹了油似的,一溜烟跑上了楼。
陈桂兰见他上了楼,便搬出一大堆脏衣服,乐呵呵地在院子里的水龙头旁搓了起来。
陈飞在一旁犯了合计:“小姑,咱家的粮食还撑得住不?要是不够了,我这不还在外面,总能想法子多弄些回来。”
陈桂兰抬头擦了把汗,笑眯眯地说:“家里还有存货呢,前阵子粮店进货,你姑父神通广大,早早地把咱们的份儿都给囤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陈飞嘴上应着,心里却琢磨着今天怎么也得再搜罗点。
正说着,邻居李大娘摇摇摆摆地抱着一盆衣服出来了,瞧见陈桂兰,便热闹地搭上了话:
“呦,桂芳啊,你也在洗呢?”
陈桂兰抬头,甩了甩手上的泡沫:“可不是嘛,前两天抢粮食,我那是在粮店门口滚了一圈,衣服上都快能种菜了。
昨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今天才算有空,这不赶紧洗出来,不然这两天的太阳可就白晒了。”
李大娘一听,连连点头,手中的洗衣板拍得啪啪响:
“说的是呢,我家那口子也是,在粮店门口冻得跟冰棍似的,一站就是一宿。”
这时,一阵风吹过,陈桂兰的几缕发丝随风轻舞,她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儿,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是添了几分俏皮,
连带着那双忙碌的双手都显得格外动人。
“这天儿,冷得连猫儿都钻被窝了,咱们还得排队买米呢。”
“可不是嘛,我家那位刚买完,转眼功夫,后面的人就只能干瞪眼了。”
女人嘴角挂着笑,眼眸弯成一道月牙,似乎在想象那幅场景,“听说有人中途上厕所,回来就哭爹喊娘了,哈哈。”
“就是就是,老赵家的小子们从昨天就开始守着,生怕一走开,位置就被占了。”
“你们家孩子都能帮忙,我这边呢,小的一个比一个调皮,大的又不在家,我守着这一摊子,哪儿也去不了,全指望着我们家那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