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去做操,躲在走廊里偷看,看来早知道赵横要来找我麻烦。她跑过来问我:“罗雄,你要跟赵横换座位吗?”
“换。傻子才不换。”
“为什么啊?”本来之前还不待见我的尤丹,突然诧异的问。我能看出来,尤丹竟然有些舍不得我去找班主任换座位,相比于我,赵横在班上的名声更臭,尤丹这种乖乖女肯定不想跟他做同桌。
“你不喜欢和我坐一起,之前你的眼神我都看到了,我干嘛自讨没趣。”
尤丹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从裤兜后面掏出一包心心相印,给我擦了一下嘴边的血迹,动作很温柔,像个贴心的小天使。说话却特直白:“可我更讨厌赵横啊,听说他天天摸女生裙底,你千万别跟他换,我求你了。”
我一脸汗颜,心说你讨厌我也别这么直接啊。可她的确是个典型的乖乖女,连谎都不会说那种。
尤丹来回给我擦着嘴边的血,我寸着的手拐不小心就摩擦到了她胸前,尤丹有些害羞,发现自己贴得太紧立马脸红起来。俗话说,吃人的手短拿人的手软,我莫名吃了尤丹的豆腐,但还是摇摇头说不行,我要换座位赵横再打我怎么办。
从小到大,我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因为从小背负着骂名我们母子俩没少被欺负,我妈教会了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现在的懦弱多半是来源于她,但我没怪过她,没她的忍辱偷生就没有现在的我。
“罗雄,你这么怕事活该全班的人都看不起你。他要打你,我肯定帮你,求求你别换行了不!”尤丹的眼泪都要挤了出来,似乎已经感觉到赵横天天上课摸她胸掀她裙底的下流行为了。
“再说吧。”
尤丹说得对,因为我不反抗,所以大家都觉得我是软柿子随便捏。我掸去了身上的灰尘,慢吞吞走去了操场。
做操的时候,赵横不停在看我,眼神凶狠像只饿虎要吃了我。下了操,我先回去了教室,心想在教室这么多人看着我,赵横应该不能拿我怎么样吧?正巧今天又该我值日,我拿起黑板擦飞快的刷着,没刷完就发现身旁有个人影,扭头一看正是赵横。
“罗雄,老子让你去给班主任说,你没去吗?”赵横劈头盖脸的一阵骂。
我没出声,继续擦黑板。
赵横发现我想用沉默战术,忽然抖了抖自己的衣袖,踹了我后膝盖弯一脚骂道:“妈的瞎子吗,怎么擦的黑板,老子衣服上都是粉笔灰。”我不知道阿迪什么牌子,平时衣服都是地摊上的便宜货,只有可可才敢花个几百去品牌店买衣服。但赵横一说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立马站了起来,像守护雅典娜一样嘀咕着:“不好了,横哥的阿迪被弄脏了。”立马将我围堵在了讲台上。
我看着赵横和他的兄弟有些无语,放下黑板擦跟赵横讲理起来,说人家尤丹都不想和他做同桌,又不是我不愿意去换。
赵横一听大牙都笑掉了,拉着脸问我:“不想和我坐,难道想和你坐在一起?你他妈也不看看,自己算哪根葱哪个蒜。是不是上次屎没吃够?”他故意揭我短,然后,教室里又是一阵刺耳的哄堂大笑。
我说赵横,你不信就问尤丹呗。
赵横真叫过来了尤丹,大声在教室里吼了一句:“尤丹,你是不想和我做同桌吗?早说我就不为难你了,亏我以前那么喜欢你,原来你喜欢罗雄这小结巴啊,听说他爸还强了他妈。”
我满怀期待的朝尤丹看了过去,我觉得只有她能还我的清白,证明我不是想吃天鹅肉,而是真的在帮她。
但让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尤丹却傻在原地,一句话都没说,像是没听见。
“哈哈……看你这白日梦做的,你让大家看看你和我,谁更配和尤丹在一起,就你小子这样子吃粉笔灰都不够格还吃天鹅肉。”说完,赵横将我刚放下的黑板擦捂在我脸上,狠狠擦了一把从我脸上刷下来。平时这样的恶作剧,现在却让我成为了全班的笑柄,特别是尤丹刚才的沉默让我心痛如刀割。而赵横还不放过我,让我下午放学等着他,他非要弄死我不成。
我回去了座位上,心里凉得难以呼吸,撇了一眼尤丹心里全是愤怒,明明是她让我帮她,为什么连摇一下头都不愿意。
上了一节课,尤丹的脸一直都憋屈着,给我递了几次卷着的小纸条,我都没看扔到了垃圾桶。最后一次,她在可口可乐瓶子上用马克笔写了好大一个对不起递到我面前,说她一个女生怕赵横放学报复她,所以没敢摇头。
我没理她,只是觉得自己的确懦弱,不然赵横将黑板擦呼在我脸上,我就应该还他一巴掌。但我没能。
快到中午,赵横在下课前不停用手抹抹脖子,又比了个枪状似乎在通知我的死期,而我还没想到办法。
尤丹中途问了我几次,要不要她帮我找几个人,我摇了摇头说自己会想办法。我本来在班上就很没面子,要再让尤丹帮我,以后大家更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