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点点头:“我知道,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哦了一声,回房间找了根木棍,把床底的手机掏出来,电量竟然一点没变。
我在房子里翻箱倒柜翻到了不少银子,这老家伙出一次手就收五百铜板, 就单我跟着他的这几年,他就赚了不少。
我在箱子里翻出了二十余两银子,师娘已经走了,我把银子塞进了卫衣里面的口袋,里面的口袋是我自己缝的,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里面。
这个地方我也不想待了,我把帽子戴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穿越到这边来之后,头发就停止生长了,身高也不长了,如果不出事,我应该还会长得更高一点。
我在村口大路上看见了黎芽,也就是我师娘,正在跟一个马车夫交谈着什么。
原来黎芽想让马车夫送她去镇上,但是她没钱,马车夫不愿意拉她。
正好我也想去镇上,我摸了摸口袋,拿出几枚铜板:“你看多少合适。”
车夫见我有钱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笑嘻嘻:“你们两个一起六个铜板。”
我觉得还是有点黑就不说话。
车夫见状尴尬的笑了笑:“那就五个,这下总行吧。”
我数出五个铜板递给他。
他接过钱:“哎好嘞,快上车吧。”
我带着黎芽上了马车,这跟看的古装剧里的一模一样,用布盖起来的,里面有凳子,就拼在两边。
黎芽坐在我对面,她不喜欢我叫她师娘,因为她是被我师傅拐去的,她的处女还是我夺走的…
“你到镇上打算做什么。”黎芽问。
我想了想:“不太清楚,走一步看一步,你身上没钱,你到镇上干什么。”
“我也还没想好,看能不能找个适合我的活干。”
我俩都不再开口,我摸了摸衣服里面的口袋,黎芽低着头不看,非礼勿视。
我摸出两枚银子塞在她手里。
“这些钱你拿着,到镇上应该能换不少,够你好吃好喝生活一段时间。”
黎芽接过银子紧紧拽在手里。
不知道又行驶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应该是到镇上了。
这里有城门,有两个站岗的士兵,好像在检查什么东西。
我这奇装异服的,会不会被当成奸细抓了。
事实却并未如此,应该是检查带刀具之类的人,反正我空着两个手,他们也没管我,直接放行了。
黎芽跟在我后面一起进了镇上,中间是街道,两边都有好多房屋,地面都是由青石板铺成的。
街道两边有很多卖各种商品,或是吃的东西的店铺,我找路人问了一下附近有没有钱庄。
他给我指了一条街道,说左拐就有一个,我谢过他之后便朝那个方向走去,黎芽也要去换钱,跟着我一起。
来到钱庄我摸出一枚银子:“换铜子。”
前台的拿着银子掂量了一下,抽出抽屉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了我。
“喏,十二贯。”
我点点头并没有数,毕竟开钱庄的不能在这种事情上造假吧,古人至少比现代人实诚。
黎芽见一枚银子能换这么多,也换了一枚。
拿到钱后她掂了掂:“那再见吧。”
我点了点头,打算先去吃点东西,肚子有点饿,早饭都没吃呢,这会儿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用四个铜板买了四个大肉包子吃,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打听了一下出城的路,继续往前走
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来到了出城口,这里也有士兵站岗,不过对于出去的人并不检查,进来的时候要检查。
我想了想,打算买点吃的带路上吃,我看那些出城的肩上都挎着一个包裹,我去买了匹布学着他们的样子
买了几个包子还有一些油饼什么的当干粮,捆好之后挎在肩上出了城,城外有不少田地,有不少人在田间忙活。
我就漫无目的的继续沿着这条路走,偶尔也会遇到一些马车从旁边经过。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好像有骚动,好像是有一群人骑着马在抓人,还有点搞不清楚状。
有人大喊一句抓壮丁的来了,本来在路上走的好好的人群突然就乱了,都往回跑,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一个骑马的逮住了。
“内乱,要开战了,你们这些人不得为朝廷做点贡献。”
我被带到了一个城池里,这里好像是一个军营,他们强行让我换了衣服,披上盔甲,拿起盾和刀,把我拉出去找人对练。
这到底在搞什么?…不会这么惨吧?要打仗?见我愣在那里不动,有一个好像是教头的人提着鞭子一鞭子抽了过来。
“抓紧时间训练,别偷懒。”
这一鞭子可不轻,没办法,我只得随便找了个人装模作样的对练,这盾牌是真的重,这到底是些什么事儿啊。
一直操练到了下午,教头这才让我们停下来。
这会儿已经又有更多的人被抓了进来。
我赶紧去要回了我的衣服和包裹。
那教头把我们全部集合在一起,然后就开始让我们自己挑军营,我就随便挑了一个进去占位置。
全是地铺,军营外面就有一个放兵器的地方,好像还有人管饭,是用马车拉来的馕饼,基本是菜馅儿的,味道还可以。
一人规定只发两个,吃不饱就是自己的问题,对于操练了一下午的我们来说,两个好像确实有点不够,好在我包袱里面有包子。
我坐在帐篷床位上吃,跟我一个军营的几个,看起来都是老实巴交的年轻人,他们就眼巴巴的坐在床位看着我吃。
晚上大家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锣大喊:“有敌袭!有敌袭。”
大家都被声音吵醒,听到有敌袭都赶紧冲出帐篷去看情况,结果只见总教头站在帐篷外不远处,手里拿着鞭子。
“面对敌袭,你们居然只是冲出来看看情况?不会拿起武器吗?上了战场死的最快的就是你们这群人,毫无斗志。”
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教头又开口了:“这么懒懒散散的可不行,全部夜跑五公里,跑不完不许睡觉!”
所有人都?声一片。
总教头:“再加一公里,我看谁还敢不情愿。”
这下所有人都安静了,只得老老实实去夜跑。
总教练骑着马在后面跑,我们这群人谁落到最后了就要挨鞭子,那一鞭子下去搞不好就要皮开肉绽。
所有人都不愿自己是最后一个,都拼命的往前跑。
我在挨了两鞭子之后,终于是跑完了六公里,背上火辣辣的疼。
我们这个军营里有十个人,一半以上都挨了鞭子,有一个最惨,至少挨了六次,趴在地铺上叫唤。
“哎哟,哎哟,疼死老子了。”
我背上也挨了两鞭子,所以也是趴在地上的,可能是跑得太累了,渐渐的就有了困意。
第二天早上又是被一阵敲锣声惊醒。
“起床训练,起床训练了,搞快点,搞快点。”
有一些显然还没怎么睡醒:“啊!还让不让人睡觉,昨晚跑那么累,多睡会儿怎么了,这才几时。”
话是这么说,谁都不愿意再挨鞭子,也只好老老实实的起床,把盔甲穿上。
这个军营大概有一千人左右,都是盾刀兵。
我们每天要做的就是找人对练,然后就是一些体能训练。
晚上偶尔会搞什么敌袭来了,我们要迅速爬起来拿起军营外面的武器,反应最慢的是要挨鞭子的。
渐渐的我开始习惯起了这样的生活,我也跟同一个军营的战友熟悉了起来,对练我们就找同一个营地的,都不放水,这样也能知道不足。
这个时候的我,似乎还没有真正意识到战争的残酷。
这里是有军饷拿,一年十两银子,如果战场上立了功,还有额外奖赏,再过不久要与叛军开战了。
最近这几天被抓来的壮丁越来越多,看来已经迫在眉睫,训练也越来越严苛。
由于又招来或是抓来不少人,军营的帐篷也挤得不行,二三十人睡一个人帐篷。
没地方洗澡,操练也出了很多汗,身上酸臭的不行,挤在帐篷里更是要命,又臭又热。
往后的日子,所有人都很压抑,这让我想起了在工地的生活,至少比这里好。
终于在七月(农历)中旬,将军开始率兵出征南下成都,浩浩荡荡的军队加起来有两万余人。
一路跋山涉水不知赶了多少天的路,终于是来到了成都附近,将军传令原地扎营,派两名探子前去打探敌情。
一路上我们吃的都是馕饼,用一根绳子串起来挂在腰上,饿了的时候就拿一个下来吃。
我们穿着兵服,分为盾刀兵,大盾兵,大刀兵,弓箭手还有骑兵。
半夜睡不着,我和同帐篷的坐着,有些黑,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看样子是真的要打仗了,无论如何我也要活着回去,俺家里就俺娘一个人,也不知道俺娘现在咋样了。”
黑暗中看不清,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一句,所有人都沉默着。
我有些迷茫,跟谁打?怎么打?我下得去手吗?
说实话,这些人的死活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是让我亲自动手杀人,我真的下得去手吗?
正当我还在胡思乱想时,忽然就听到两个探子边向这边跑边喊。
“报~将军,前方五里,敌军已安营扎寨,请指示。”
“将士们夜以继日的行军,现己疲劳不堪,今夜好好休整,明日一早,立即起兵讨伐,继续盯着敌方,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是。”
两个探子起身消失在黑夜中。
不知怎么的,我感觉我手在抖,不受控制,莫名的紧张。
这种感觉就好像以前上学的时候,让我在全校师生面前面相一样,所有人都盯着我,我手足无措,身体不自然的抖动,我只想逃离。
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些亮了,刚拿起盾和刀就听到了将军喊话
“所有人立刻起床将帐篷收拾好,即刻出军。”
帐篷里的人也陆陆续续醒了过来,将装备整理好,一起将帐篷收好。
四人一排,组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拿大盾的在最前面,其次就是我们盾刀兵,后面的就是大刀兵和骑兵,跟在最后面的就是的粮草车。
将军走在最前面带路,中午太阳当顶,两个探子回来了,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报~敌军已经做好了应付的准备,有一小队往左侧出军包围过来,有几千余人,正朝我们后方绕行。”
将军骑在马上:“众将士听令,盾刀兵,弓箭手一半出列前去阻击敌人,其余的跟我继续前进。”
将军一声令下,我左边两列的盾刀兵迅速出列,探子带着他们往左边行军。
位置空缺,后面的迅速补齐,继续跟着将军出发。
将军长发用一根发簪盘着,披着一件红色披风,腰间有一把佩剑,骑在马上在前领队,颇有一股枭雄之志。
下午两军终于相遇,长盾兵立马上前,按照训练好的将盾并列在前,以防敌方弓箭手。
将军骑在马上:“来人,上长刀。”
两名士兵抬着一把长柄大刀上前,两军相隔数百米,都警惕的盯着对方,我感觉我手在抖,脑袋有些空白。
虽然这些人都死掉也与我没关系,我也不会有半点情绪波动,但是要我亲手杀人什么的,我好像做不到。
将军还在说着什么,“将士们,为了蜀国的统一,这一仗,誓死不败!若胆敢有当逃兵或动摇军心者,别怪我的大刀不长眼,弓箭手听令,放箭!”
将军抬起的手往下猛的一挥,身后弓箭手抬起弓箭朝敌方射去,敌军赶紧举盾抵挡,在源源不断的进攻下,敌军好像也出现伤亡。
敌军弓箭手也迅速作出反应,开始反击,无数的飞箭朝我们射来。
将军下令:“长盾兵,盾刀兵按照操练阵型抵御进攻!”
命令一下,我们立即作出反应,我的灵魂好像离开了身体,我飘在空中,看到无数的利箭飞速朝这边射来。
士兵们举着长盾抵御着,我的身体也在行动着,像是被操控的纸人一样。
第一波进攻成功抵御下来,我们也开始反击。
“众将士听令,盾刀兵,大刀兵出列。”
命令一传达,长盾兵便散开,让出路来,将军骑马拖着长刀朝敌军冲了过去。
“杀!”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紧跟其后。
“杀呀!杀呀!”
士兵们呐喊着朝敌军冲去,敌军也举刀朝我们冲了过来。
“杀呀!杀!”
敌军擂起了战鼓,“咚咚咚咚。”
两军终于碰撞在一起,乒乒乓乓的刀盾碰撞声,士兵的惨叫声,刀剑捅进肉里卟哧声络绎不绝。
我的身体自己动着,我灵魂飘在空中,我看见有的人手指被削掉,血液溅到了我的脸上,那人跪在地上大叫。
场面十分混乱,喊杀声哀嚎声混杂在一起,我的灵魂好像突然回到了身体,我手足无措的举着盾牌拿着刀,四周的人都在混战中。
我站在这群人中间,手颤抖个不停,我看见一个穿金色盔甲的,一刀砍在一个穿红盔甲的人脖子上,鲜血四溅,被杀之人正是我们一方的士兵。
我感觉我的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我的心不停的颤抖,手也抖个不停。
“怎么办…怎么办…快动啊…要死了…要死了…快动啊!”
正当我站着手足无措时,一把大刀砍在了我的盾牌上。
一个拿着大刀的敌军表情惊恐万分,他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我。
“杀了你!杀了你!”
他的声音颤抖,表情充满恐惧,原来怕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他拿着大刀疯狂的砍着,我知道,如果我想要活下去。就要尽快动起来。
“啊!”
我大喊着,抬起刀,一刀砍在了他的脑袋上,鲜血溅到了我的盾牌上,以及我的脸上。
我如疯了一样大喊:“啊!啊!”
拿起刀对着穿金色盔甲的人就砍,恐惧使我本能的反抗着,我的身上不知不觉间也已经挂满了刀口,我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了一般。
我疯了般大喊,举刀乱挥,周围的喊杀声依旧持续,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战场。
地面被血染红了,横七竖八的躺着数不尽的尸体和受伤哀嚎的人。
混战持续到黑夜降临,敌军溃败,幸存的人开始落荒而逃,我们也杀疯了,举起刀便追。
双方骑兵也都损失惨重,我们大喊着:“杀!杀!杀!”
敌军则大叫着逃跑,跑得慢的便被我们一刀砍死,身上军服被血染红。
又歼灭了敌军一小半的人,他们还是逃走了,将军拖着大刀将马拉住。
“敌军已溃败,不能给对面喘息的机会,原地休息,即刻继续追赶。”
我终于像虚脱了一般倒在了血泊中,手上、脚上、脸上、以及身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越来越剧烈。
战场上还有一些没死透的人,哀嚎哭喊着。
休息了一会,肚子饿了,我忍着剧痛坐起来,将挂在腰上沾满鲜血的馕饼取了一块下来。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感觉嘴里满是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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