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和后面都有马车,道路很宽敞,往前行驶的靠右边。
这些车夫并不着急,没有人随随便便超车。
马车的距离相隔了几米远,速度都控制在中等。
看来这是行里的规矩,也有可能是众人都默默遵循着原则,慢慢的就潜移默化的成了规矩。
中午,肚子饿了,我们就吃点包子当午餐。
泽怀兄并没有找地方停马车,我把剩下的几个包子递给他,他边吃边驾驶着马车。
前面有好几条分岔路口,这些马车也都各自选择了自己要走的道路。
泽怀兄驾驶着马车并没有拐弯进入其他道路,一直往前行。
我撩开窗帘看向外面,这条路好像就我们一辆马车,这条路是长途吧。
下午我们就吃了点之前买的干粮,还有几个水袋是满的,所以目前不会缺水。
马车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路,天色已是傍晚,月光很明亮,可以看清路。
泽怀兄并没有停下马车,借着月光继续往前赶路。
看来他要送的货很急,离开镇子的时候还买了不少马儿吃的粮草,跟货物堆在一起。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儿,道路也不那么清晰。
忽然,马车轮子好像陷进了坑里面,车身往旁边歪了一点。
不管马儿怎么用力跑,这轮子好像陷在里面拔不出来一样,泽怀兄拉住马儿下车查看。
陷进去的轮子刚好是我和莲莲坐的这边,我掀开帘子看了一下,坑好像并不是太深。
按理说,马儿的力气应该能轻松拉动马车跑过这个坑。
现在只能靠人力了,我让莲莲在车厢里继续坐着,我下了马车和泽怀兄一起往前推。
马儿没动,我俩也没那么大力气将车子推动。
泽怀兄让我继续推,他去前面让马儿试着再往前跑,看看能不能挣脱出来。
我点点头,继续用力推。
泽怀兄用鞭子抽了几下马儿,马儿吃痛往前跑,我也用力的推着马车。
只是马车丝毫没有移动一点,我感觉到事情不对劲,我让泽怀兄停下来了。
泽怀兄:“怎么回事?这坑也就半轮子深,怎么还出不来了?”
我仔细的盯着小坑:“我们这怕是遇到东西了。”
泽怀兄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也遇到过一些类似的事情。
“阿郎兄你还懂这些?”
我一脸平静:“略懂一点,算是个半吊子吧。”
泽怀兄一听,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敬意。
“那阿郎兄,这事应该如何?”
我让莲莲在车厢里找一下我的包袱。
莲莲掀开帘布:“阿郎,你要哪一个呀,找到两个。”
“就那个最轻的那个,帮我递过来吧。”
莲莲透过车窗将包袱递给我,泽怀兄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也没问,就站在一边看。
我将包袱放地上打开,里面有纸钱和香,都是我之前没用完的。
我拿了三根香和一把纸钱出来,纸钱是圆形,纯白色,中间有个菱形孔。
我将外面棉裤的裤腰带解开,从原本那件薄裤子里面摸出打火机,把三根香点燃。
泽怀兄一脸吃惊的看着,我并不解释什么。
将香插在深坑的旁边,将纸钱堆在一起点燃。
我开始念叨:“途经此地莫阻莫拦,奉上香火送来钱,您若是收,就请开门放行,您若不收,要吃苦头。”
泽怀兄就看着我神神叨叨,等我念完后,赶忙问道:
“阿郎兄,怎么样?可以了没?”
我起身摇头:“不知道,这纸钱和香都点燃了,应该算是收了,你现在再去驾一下马车,我在后面推,如果还出不去,那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泽怀兄点点头,去驾马车,我在后面又试着推了一会,车轮还是没移动一丝一毫。
泽怀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还是不行,看来今晚得在这里过夜了,明天早上再试试吧。”
我并没有说什么,一脸平静的从口袋里掏出槐木牌和小刀。
泽怀兄疑惑的看着我:“阿郎兄,你这是要作甚?”
“在这种地方睡觉,闻多了湿气会出事儿的,看来它是收了东西不肯办事儿,泽怀兄你先进车厢里,有些东西你看到了不好。”
泽怀也不含糊:“有劳高人了。”说完便转身进了车厢。
我蹲在坑边让莲莲不要打开车帘,莲莲乖巧的把车帘放下去。
“土匪收了买路钱还让行,你若是收了钱又不肯让路,就休要怪我了。”
说着我便将左手手掌割开一道口子,我打算让那个水鬼出来解决此事。
这深坑里面的阴气不是很重,应该不强,刚好也看一下那水鬼恢复情况。
血液滴在槐木牌上,槐木牌开始躁动,女鬼冲了出来,站在我旁边。
她的手脚都有明显轮廓,看来是要恢复好了。
“哟,恢复的不错嘛。”
水鬼一脸疑惑,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是什么地方?你放我出来有何事?”
我指了指小坑:“这东西抓住马车不让走,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吃了补补。”
水鬼一脸狐疑盯着我:“莫不是还有其他事情?你放我出来不可能就这点小事吧。”
我一脸平静:“不信的话那你就回来吧,我让洛芊芊吃了补身体。”
水鬼一听:“别别别,没想到你会这么好心,这种事儿不应该让那小东西来吗?”
我知道她这是在套我话:“如果你有动我的想法,那就试试看,别磨叽,你到底能不能行?不行我让洛芊芊来。”
水鬼有些委屈道:“就问一下,这么凶干嘛。”
我并不管她,盯着坑洞。
水鬼也不含糊,将长发戳进坑里面,长发在里面扭动了一会儿,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直接拖了出来。
一团黑色的阴气慢慢的成型,竟是一个小孩模样的小鬼。
小鬼被抓出来,呲牙咧嘴很不服气。
水鬼也不惯着,伸出更多头发去对付小鬼,小鬼知道不敌便开始跑。
周围白茫茫一片,什么遮挡物都没有,他又能跑到哪去?
没一会儿,他便被女鬼的头发缠住,女鬼生出更多头发将它裹得严严实实。
“问题解决了,可以让我回去了吧?”
我点头:“嗯,劳烦你了,唉,你叫啥?”
女鬼:“我没叫呀。”
“不是,我问你姓名,我不可能一直喊你水鬼吧。”
水鬼:“杨丽,我名字,杨树的杨,美丽的丽。”
我点头,将槐木牌按在她头上:“知道了。”
她化作一缕阴气,裹着小鬼钻进了槐木牌。
我掀开车帘子:“泽怀兄,应该没问题了,你现在再试一下。”
泽怀兄驾着马车又试了一次,这次车轮很快就离开了坑洞。
泽怀兄将马停下:“阿郎兄弟好本事,是山上云游的道士吗?”
我边往车厢走边摇头:“不是,我去龙虎山是有一些自己的事要解决。”
我重新上了马车,走进马车厢。
泽怀兄边驾着马车前进边问:“阿郎兄,刚才可还有一姑娘的声音,只是怎么没见到人?”
莲莲坐在了我腿上,将棉被盖上,躺在我怀中。
我并不打算解释:“哦,不用在意,我看天色也晚了,一会儿停车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早上雾散了再接着赶路。”
泽怀兄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问的问题有点蠢。
“哦哦,那就听高人的,一会儿找个空地歇息一晚。”
马车又行驶了一会,在路边的一块空地停了下来,我起身躺在了车厢地上,将棉被展开。
莲莲在长椅上面侧着身子:“阿郎,刚才是谁在跟你说话呀?他们都说你是高人,阿郎你会的是什么本事呀。”
我摸了摸莲莲小脑袋:“这种事你太小了,还是不要接触的好,等你长大了再慢慢让你接触,不过我还是希望你长大也不要接触。”
泽怀兄走进车厢躺在我旁边。
莲莲嘟了嘟小嘴:“那好吧,阿郎我有点困了,今晚我想趴在你身上睡。”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话,泽怀兄似乎想问什么,但并没有开口。
莲莲从长凳上挪到我身,她将脑袋贴在我胸口闭上了眼,我打了个哈欠,也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
早上起来吃了点干粮当早饭。
吃过早饭,雾气也没那么大了。
泽怀兄继续去驾驶马车赶路,赶路的时候跟我闲聊了一下,路上遇到过的离奇事情,问我有什么解决之法?
有一些我跟师傅出远门的时候也遇到过,他怎么应对的我都有悄悄偷学。
我将一些知道的应对之法告诉了他,泽怀兄似乎越聊越兴奋,我倒没什么兴趣再聊。
“要想少遇到这种事,少赶夜路就行,没地方住也不要住没人的寺庙或者废弃的茅屋。”
中午,马车并没有停,午饭我们就吃的干粮。
这会马车开始上山,山上的树大多叶子都掉光了,偶尔能看见几棵郁郁葱葱的松树,前方是连绵不绝的山。
泽怀兄表示,跑完这些山离目的地也就不远了。
平时也很少有人接去那边的长途活,因为要花很长的时间在跑山路上面。
况且现在还是冬天,没地方生火做饭,跑山路的危险也不小,遇到事情找不到人帮忙,所以没几个愿意冒险。
下午吃了点干粮当晚饭,泽怀兄驾驶马车继续赶路。
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视线变得模糊,不太方便继续赶路。
泽怀兄找地方停了马车,回车厢拿了点粮草给马儿吃。
没有多余的水,泽怀兄就抓起地上的雪给马吃,外面开始起雾。
我们躺在了车厢里面,盖上棉被准备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半夜,莲莲想上厕所。
我揉了揉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眼,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起身带着莲莲出去找地方上厕所。
四周白茫茫的,好在这两天没下雪,路面的积雪并不厚。
我用木棍清理出一片空地,“我在一边等你,有没有擦屁屁的?没有我去给你找。”我背对着莲莲问。
莲莲回了一句没有,我拿着手电打算去附近找一点叶子什么的。
在附近弄了点叶子还有树枝,将树枝用刀削了一下,削成长条片状。
我把这些东西拿了过去,过去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地面,并没有看莲莲。
将东西递给莲莲,我转身去到了一边站着,要是换做以前的我,我可能会毫不避讳。
等莲莲上完厕所,我们一起回了车厢,将灯光关掉,赶紧钻进了棉被里面,刚才站在外面是真的冷。
莲莲贴在我身上睡的,我一只手放在她圆圆的小脑袋上,闭着眼睛睡去。
早上吃了些干粮,泽怀兄驾着马继续赶路,我将糖摸了出来给莲莲吃,拿了一包递给泽怀兄。
莲莲坐在我身上,将棉被盖在腿上,慢条斯理的吃糖,我则掀开窗帘看外面。
马车跑动的时候不停有冷风吹进来,有些冻耳朵。
两边都是高山,长满了树,没啥看头,我将帘子放了下来,再吹估计要感冒了。
之后几天都是这样赶路的,只是晚上黑的越来越早,早上雾气也越来越浓,
我们的干粮没有多少了,还够吃三天的,如果没找到地方补充,后面估计得挨饿。
好在粮食快吃完的第三天,前方有一座小村落,大道从小村落旁边经过。
马儿跑下山坡,在村落外面找地方停了下来。
泽怀兄带着我们进了村子,打算去弄些吃的。
这几天也开始下雪,只是都不太大,天色有些暗了,今晚得在村子里睡一觉。
村子里有个酒馆,门还开着,里面有蜡烛光,我们三个一起走进酒馆。
酒馆里有不少穿的很厚实的人正喝酒谈笑,我们三人走进去,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柜台前,小二跟我们打招呼,“哟,来客人了,几位要不要喝点?店里有上好的下酒菜和吃食。”
泽怀兄要了两碗酒,小二将酒壶拿去温了一下,我点了些饭菜,小二去吩咐后厨做。
喝了一碗温酒,感觉肚子里暖暖的,旁边几桌的客人边喝酒边闲谈。
泽怀兄也将酒一口喝光:“阿郎兄,又劳烦你请客了,这酒喝着身子暖,你要不要再来一碗?”
莲莲:“阿郎,不要喝太多了。”
我点头:“嗯,我就不喝了,我酒量差,要不你再点一碗喝,算我的。”
泽怀兄笑嘻嘻的谢过,又点了一碗温酒。
旁边桌一个戴毡帽,四十岁左右的老伯开口道搭话:
“你们是哪里来的,这大雪天是要去哪儿。”
泽怀兄:“哦,我是跑长途的车夫,帮别人带点东西赚钱养家糊口,刚好途经此地。”
老伯:“哟,可不近咯,还得翻两三个山头吧,这下雪天路不好赶啊。”
泽怀兄点头:“是啊,就是为了多赚点银两。”
“客官您的菜来嘞。”小二端着菜碟走了过来。
那老伯不再搭话,自顾自的喝酒。
我要了三碗米饭,小二应了一声去后厨。
店里喝酒的基本都是男人,除了一些江湖人士,平常的妇女基本都不怎么喝酒。
吃过饭问了一下,这里并没有供客人居住的房间,我们只好回车厢里去睡。
付了钱我们离开了酒馆。
回到车厢里,泽怀兄摸黑拿了些粮草出去喂马儿,我和莲莲就先躺下休息。
喝了一碗酒,胃里热热的,闭着眼睛我很快便睡着了。
晚上摸黑起了个夜,完事回来继续睡。
早上起来,我们去酒馆里点了些吃的,在酒馆借用了茅房,一起离开酒馆。
吃的干粮没多少了,我们打算在村子里找人买一点。
村里不少户人家,家中都有弓弩。
他们会将一些打到的猎物处理好,剥皮了再抹上盐巴,用绳子挂起来,吊在火上熏烤。
在村里面买了一些熏好的肉,这些肉是可以直接食用的,用水洗一下就行。
在每户家中都买了一点熏肉,他们并不愿意卖太多,毕竟现在是冬天,打猎也不好打。
卖给我们的熏肉大多是兔子野鸡,一些厉害的也能猎到野猪。
我们买了半只猪,猎户帮我们剁成小块,一起装进袋子。
麻袋已经被装得满满当当,用麻绳将上面捆了一下,我扛着满满一袋吃的回了马车。
好歹之前我也当过盾刀兵,那盾可比这个重。
雾气早已消散,我们继续赶路。
这些肉熏烤的时候都涂过盐巴,吃起来有点咸。
好在走时,在村子里把空的水袋都补满了。
拿了只熏兔子给泽怀兄吃,虽然早餐已经吃饱了,这个拿来吃着消遣也不错。
我们没吃多少,重新将麻袋用麻绳捆好。
莲莲坐在我腿上,盖着棉被,安静的依偎在我怀中。
马车在冰天雪地里奔驰。
中午时分,我们已离开村庄很远,午饭吃了点干粮和熏肉。
找地方停了马车,给马儿也解决了一下温饱,马车又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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