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虚弱、死亡、重生

    我抱着她那细腻柔软的身躯，她的小脸整个羞红，很可爱。

    她起身将床帘拉了下来，借着微弱的光线，她完美的身躯还是一览无余。

    她重新盖好抱住了我，她趴在我身上，将头埋在我胸口，闭上了眼睛。

    我轻柔地抚摸着她那细嫩的后背。

    “相公，后面的事我不懂，你能教我吗？”她语气满是羞涩。

    “嗯。”

    虽然萎缩了，但还是能正常使用吧？已不及原来的十分之一。

    即便是现在，我依然没心生喜欢，我依旧心如止水，我只是在遵循她所想的。

    她微微皱眉，主动与我接吻，良久…

    虽然我没感情，但我依然有爽感…

    莲莲安静的趴在我胸口，她闭着眼睛想睡一觉，我也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那人推门进入房间。

    “阿郎哥，我找了两根可以当拐杖用的，能把胳肢压上去。”

    话音刚落，床帘被掀开，婧婧看到莲莲正趴在我身上。

    “莲莲，你压在阿郎哥身上他不好休息了，快起来”她说着便要掀开被子。

    我并没有阻止。任由她这么做。

    随后她便看见，两个裸露的身躯贴在一起。

    她愣住了，等反应过来，下意识尖叫一声，掀起的毯子一角从她手中滑落下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看的。”

    她涨红了脸，逃似的跑开了，随后我便听到了客厅的关门声。

    莲莲似乎刚才真的睡着了，此时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

    “怎么了？婧婧姐来了吗？”

    我应了一声：“嗯，她刚才又出去了。”

    莲莲：“她看到了吗？”

    “看到了。”

    莲莲：“相公，你能叫我一声娘子吗？我想听你这样叫我一声～。”

    “嗯，娘子…。”

    下午，我们各自穿好衣服下床。

    莲莲将地上两根有扶手的棍子递给我，我将这两根棍子放在嘎吱窝，长度刚好合适。

    我撑着两根拐杖离开屋子，莲莲在一旁扶着我。

    来到院子外面，远处的天空开始聚集乌云，要下雨了吗？

    婧婧此时正坐在院子里发呆，听见声音，转头看到了我俩。

    她表情五味杂陈，想哭却没到泪点，可心中那份苦涩，让她比哭出来还难受。

    “过两天我去一趟镇上，你也一起去吧，你看上什么了我给你买，等你回去以后，有了心仪的人，如果成婚了，那些东西…就当我提前随的礼吧，实在对不住啊，如果我没能得这种病，我也就不会离开这里，不会去寻找什么办法，我不会遇到你，你也不用伤心，很多不必要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回去以后，你尽快忘了我吧。”

    婧婧终于是哭了，天空也响起了一阵雷鸣。

    下雨了，不止天空，不止云，还有她的心里。

    …两天后…

    下了两天的雨，今天雨停了，也到了棺材定做好的日子。

    我让莲莲去转告一声春燕她爹，让他去叫显胜来家里，带我去一趟镇上。

    很快，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就来了，他将我背了起来，替我拿着拐杖。

    莲莲和婧婧跟在身后，我们一起离开了村子。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镇上。

    “婧婧，你看看你有没有喜欢的，看上什么了就说吧。”我开口道。

    她指了一下远处的一个小贩，随后便小跑过去。

    她在小摊上挑了一根红豆发簪，两个颜色一样的手镯，她递给了我一个。

    我想了想，我和莲莲应该也算喜结连理了，所以买了两枚戒指。

    一枚送给了莲莲，还有一枚自己留着，付了钱我们就离开了。

    跟着我的指引，他背着我到了来到了伙计家门口，他敲了敲门。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门开了，伙计见是我们，知道了来意。

    当他看到显胜背着我，拿着两根拐杖时，明显有些诧异。

    毕竟上次我来还能自己走，才时隔几天，居然都要靠拐杖了。

    他也不多问，带着我们离开。

    他驾马车带我们一起去了棺材铺，几人合力将棺材抬上马车。

    我让显胜背着我去买一些其他东西，纸钱，花圈，蜡烛，几捆香，几斤苹果，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坐在马车空余的位置，马车开始缓缓往村子的方向驶去。

    棺材很重，所以用了两匹马儿来拉。

    雨后的泥土路上，留下了两道很深的车轮印子。

    潘志杰已经消失好几天，她们谁也没有提及。

    婧婧不太明白情况，只是以为他离开了，黎芽和莲莲知道，他已经死了吧。

    回到村子，显胜去叫了一些村子里的人来帮忙。

    他们一起将棺材抬到了婧婧房间的客厅放着，因为我房间的客厅要吃饭，放口棺材有点膈应。

    一些其他东西也放在那里，来帮忙的人每人给了五十文钱。

    他们都拒绝，可我还是让他们收下，以后的事情可能要劳烦他们帮衬着。

    吃过晚饭，莲莲搀扶着我回屋休息，今晚她跟我一起睡，黎芽对于这件事默许了。

    两个原因，一个是我和莲莲已经洞过房，另一个是我现在身体起夜不太方便，需要人照顾。

    我估摸着黎芽已经洗好碗：“莲莲，麻烦你去叫黎芽来一趟屋，我有事要跟她说，一会儿你就在屋外等一会儿。”

    莲莲乖巧的点点头，去叫黎芽。

    很快黎芽就来到了我房间，我将手机平放在床上照明。

    “有什么话要说吗？”黎芽开口问。

    “以前的事，我现在给你道个歉，那天我是被算计的，我并不是推脱责任，只是告知真相，以后～可能要劳烦你多操一份心，这些年…我存了不少银子，以后遇到什么大灾大难，应该也能平平安安的度过，钥匙我告诉了莲莲放在哪里，哦～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给我们的女儿取名叫芽芽，好了，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早点休息吧。”

    我气喘吁吁，完整的说完这段话。

    黎芽沉默着，只是点点头，她离开了，莲莲回到了房间。

    往后的日子，身体也在慢慢萎缩，已经到了胸口。

    手指受到了影响，两只手的手掌，干枯的像没有了血肉。

    我除了躺在床上，有时还会杵着拐杖到院子里坐着晒太阳，下雨天就待在家里跟莲莲她们闲聊。

    或许，这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虽然我还是心如止水，没任何感情。

    又是一年中秋，黎芽他们去镇上买了些食材，准备做月饼。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越是消瘦下去，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怕冷。

    已经穿了好几件厚衣服了，比以往冬天都穿的厚，感觉还冷。

    这是后遗症吧，血液供应不上，许多功能都开始退化，我也变得越来越嗜睡。

    或许…当我脑袋也开始萎缩时，就是我长眠地下之时。

    傍晚我们坐在院子里赏月，可惜的是，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

    或许其他地方看到的月亮，很圆很明亮吧。

    后来才知道，哪有什么乌云，眼睛视力退化罢了

    晚上，莲莲与我共枕而眠，她抱着我哭了，她闭着眼睛没有声音，泪水却不停从她眼眶涌出。

    “睡不着吗？”我平静的开口。

    “嗯，相公，我们在一起一年了吧，时间过得好快呀。”莲莲感慨。

    我回想起了第一次遇到她时，好久没注意了，她都已经到了我脖子的位置。

    “你长高了，以前你只在我的腰间位置，再过一年比我都高了吧。”我微笑着说道。

    “嗯，我想要你看着我长大，我们还要白头偕老，还要去看好多好多地方，去经历好多好多事。”

    “真好啊。”我感慨着说道：“以后你若怀了宝宝，等ta出生了，带着ta去吧，白头并非雪可替，相逢己是…上上签…。”

    那夜聊着聊着我就睡着了，后面她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十月（农历）…

    已经蔓延到脖子了，脖子以下都已骨瘦如柴。

    我让人背着，请村里人去到了之前找好的风水宝地。

    我让他们帮我挖了一口坟，将棺材先放在里面，随后将我放进去试试，看合不合适。

    棺材做大了，也许是我身体缩水的缘故吧。

    莲莲她们仨，还有一众村民，此时都面露惋惜或痛苦之色。

    “此生固短，你们不必为我惋惜，没有疼痛，如此逝去～也算是老天…最后的温情，都回去吧～今晚也许是我大限，我想独自一人…赏月，我自有办法将自己埋葬，守夜的事情就不必了，以后…各自安好。”我神色平静，喘息着开口道。

    莲莲纵然伤心，她听从我说的，她朝我挥了挥手，用口语说了一句。

    “再见，相公。”

    婧婧她们走了，其他村民也纷纷离去了。

    此时的我，正穿着原来的衣服，那些厚衣服扒掉了。

    我说想要体面一些，这身衣服就当是给自己准备的寿衣。

    阳光洒落在我身上，好冷啊～我面带微笑。

    我想起了…想起了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那年，转眼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

    余晖缓缓落下，独留黑夜的晚霞，是死后唯一的宁静。

    光芒如同枯萎的鲜花，消失在世间，再也摸寻不到。

    那晚，我死了。

    黑夜中，一个矮小模糊的黑影，举起那沉重的棺材盖，缓缓的将棺材盖好。

    她将堆积在周围的泥土推进坟坑之中，月光下，一个崭新的坟出现了。

    模糊的黑影将周围的花圈插在坟上，随后她身形虚幻，缓缓走进土包，消失在其中。

    那正是男人死前，用干枯的手指戳破脑袋，将血液点在一个槐木牌上，放出来的东西。

    第二天清晨，三名高矮不一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些东西来到了这座新坟前。

    她们摆上祭品，将墓碑也带来了。

    男人生前说，没必要花太多心思在墓碑上，所以墓碑是木头制作而成。

    三炷香插在坟头，三名女子纷纷作揖祭拜。

    祭拜完，两人先行离去，留一名身穿粉色长裙，手戴戒指的女孩。

    女子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

    “我爱你，此生…我愿独守镂空。”

    她蹲下来，温柔的亲吻了墓碑，随后起身离去。

    …十一月…

    林子里，一片圆形的空地，那座坟周围的花草早已枯萎。

    落叶堆满了他的坟头，可坟墓里，此刻却发生着不可思议的事。

    那具干尸穿的衣物开始腐朽，充满油渍，仿佛是好多年没洗过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傍晚，那具干尸干枯的身体，此刻开始慢慢充盈。

    ‘呯…呯…呯呯…。’

    寂静的夜里，棺材中正发生着匪夷所思的一幕。

    干尸的身体里，传出了心跳的声音，身体也从心脏位置为中心，开始充盈有了血肉。

    他的骨骼开始被拉长，仿佛是要生长一般。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最终，男人的脑袋也开始充盈，脑部的变化也随之发生。

    他长出了浓密的胡子，头发以诡异的速度迅速生长。

    原本还算白净的脸开始变得脏兮兮，好似已经好几年没洗脸了。

    当变化停止的那一刻，一道沉寂了几个月的意识…回归了。

    …

    我睁开了眼，四周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我不是躺在棺材里死了吗？外面过去多久了？这怎么有点挤，不好！呼吸开始困难了。”

    我赶紧朝口袋里摸去，也不管是摸到的是哪一个，将小刀拿出来，在手指上轻轻一划。

    ‘砰’。

    黑夜中，一道声音乍响，棺盖连同坟土都被掀飞。

    我缓缓从棺材里爬了起来，借着明亮的月光，我看见一具干枯的女尸。

    此时她身体正慢慢充盈，原来是把她放出来了。

    我摇摇晃晃爬出棺材，不知怎么的，感觉好像躺了很久，身体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操控了。

    我将她收了回来，同时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我好像长高了！

    看了下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如此腐朽，一股恶臭腐烂的气味钻进鼻子里。

    我长出了长长的黑胡子，我头发长到了腰间位置，浑身都脏兮兮的。

    我明白，我重生了！

    我赶紧看了一下脚踝上的那东西，还在！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能是某种世界规则吧，这东西从此失效了。

    我身穿一双破烂不堪的鞋子，走在这寂静冰冷的黑夜森林中。

    我摸出了手机，我想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

    点进摄像机，此刻的我，脸上脏兮兮的，胡子头发都很长。

    邋遢的像个乞丐，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这居然是我？

    “已经十一月了吗？”

    我双手不停的搓着手臂。

    很多东西都在身上，七根槐木丁、白丁寄生的纸扎人。

    还有怪异的稻草人、手机、一把小刀、七个槐木牌。

    我让芽芽将坟重新埋好，摸黑进了密室。

    我找到一块布，将之前做好的听坛装了进去。

    我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摸黑离开了后山。

    我没有回家，既然死过了，那就永远消失吧。

    我先去了一趟村子的河边，我忍着刺骨的寒冷，跳进河中。

    在河中洗了一个冷水澡，衣服再也没有那般神奇的功效。

    爬上岸，我全身湿漉漉，风一吹，冷得我不停打颤。

    可我并不在乎，我肩上挂着一个包袱，摸黑离开了村子。

    我连夜赶路来到了镇上，镇上家家户户紧闭着大门。

    将近七点左右才开始天亮，漫无目的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

    身上没有钱，这些年攒的所有钱全都留给了她们，婧婧应该也已经回去了吧。

    我的死讯也在周边的村子传开了，我只能离开这里，这里无法再容得下我。

    渐渐的太阳开始升起，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我落魄的像个乞丐，没人愿意靠近，连看一眼都嫌脏了自己的眼。

    没人认识我，只知道镇上又多了一个邋遢的不知名乞丐。

    实在饿得不行，我就到处找吃的，在地上捡了一些吃的。

    一些小孩见到我在捡吃的，开始捉弄我。

    他们手里拿着包子晃了晃：“乞丐乞丐，想不想要？这可是包子哦，你想吃就点个头。”

    我深知他们只是在逗我，我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们，随后转身离去。

    “切，给他他都不要，活该捡垃圾吃。”

    “咱们别管他了，去玩吧。”

    “对呀对呀，去玩吧。”

    “去玩喽，去玩喽。”

    中午，我离开了镇子，此时的我衣衫破烂，寒冷不停的刺激着我。

    现在已经是冬季了吧，还是先想办法活下来。

    我躲进了一户乡下人家的牛棚里，牛棚上面搭了一个台子，台子上面放的是枯草，用来喂牛的。

    我爬上了台子，躺进了一堆稻草里，将稻草盖在身上，这才没那么冷了。

    在牛棚里面睡了一觉，早上是被饿醒的，饥饿感刺激着我出去找东西吃。

    在村子里游荡了一会儿，招来了不少人的白眼，有心善的会给予一些吃食。

    勉强填饱肚子，我离开村子。

    在村子外面一处山坡上，有一座废弃茅草屋，我暂住下来。

    这里之前也有人住过，或许也是乞丐吧。

    小茅屋没有床，墙角铺了些稻草，我无事可做就躺在了稻草上。

    “好冷啊…。”

    用稻草将自己裹住，可是还是太冷了，我的手脚变得麻木。

    虽然不知什么原因导致我重生了，也许活不过这个冬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