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驴四儿吗?”她闭着眼答道。说完,她自己也想笑。
“我呸!你可别学我,开这半荤不素的玩笑。我看到李将军了。”
“谁?”云清呼地坐了起来。
“是平南王那边的李副将吗?”
“我不知道哪个是平南王。就是那天送我回来的,能将百十斤重的大弓拉成满月的那位李将军。”华秀影一脸神往。
宫门外,云清足下生风,甚至连轻功都用上了,才追上了正欲出城的李副将。
李副将看到云清,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但随即,又是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云清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也发现,十几天不见,这李副将竟好像也瘦了一圈似的,原本合体的衣服越发得宽大起来。
打听到李副将还没有进早膳,云清便临街挑了一家酒馆,时值晌午,正好她也饿了,早膳午膳一起吃。
“李副将,前方战事在即,你怎的忽然跑来需焦了?是王爷那边有什么事情吗?”云清关切的问题。
“唉!”李副将长叹了一声。
然后拱手一礼:“云将军,你久居宫中,有所不知,王爷那边,粮草已经足足断了三天有余了!”
“什么?”云清惊讶的从椅子旁站了起来。
双方交战,断了粮草,她深知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接运粮草的人马,去了几批,但都先后失去了音讯。后来属下派了得力的将士前去,才知,先前的几批人马都已经在途中遇了劫难,被对方掠杀之后推入了山谷之中。”
“查出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李副将摇摇头,南疆西南战线贼寇众多,又有诸多伺机而起的小国。想要瞬间查清,也确实并非易事。
然后,他继续道:“调查的事情,已经在着手进行了。可这最近的一批粮草,也要月底才能送到,那就是还要再等待十天!”说着,李副将重重的长叹了一声。
十天,从没打过仗的华秀影都能想象得到,不用别人来打,你自己恐怕都早已经归了西了。
“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王爷行事一向缜密,是不是,内部里出了细作?”云清面色严峻的问道。
李副将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只是,前方正在交战,粮草万不能短缺。无奈之下,王爷才想到了让属下前来太子这里,先请求些支援。可刚才属下刚踏入宫门,就被一群人给拦了下来,说太子殿下抱病在身,不宜见客,还未等属下解释,就急急忙忙的将属下赶了出来。”
病了?云清心想,我刚才还见他很有兴致的在下棋,怎的我一转身,他就病了?
心里想着,但表面上不能和李副将直言。南疆战乱在即,不到万不得已,内部绝不能先出了间隙。于是,她便好言宽慰李副将,说太子这些日子忙于打理南焦内政,确实是有些不适,可能手下人不知事情紧急,才没让他前去拜见。
然后,云清便找了一处驿站,暂且将李副将安顿下来,接着,她就满怀怒气的想要去找慕容启。
走到一半的时候,云清忽然发现这个事情有些不对劲。李副将还未说明来意,慕容启怎的就好像先知先觉一般的装病躲了起来?莫不是,此事与他有关?
想到这,云清忽然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的是他所为,这是哪怕要毁掉南疆的战事,也要将慕容风置于死地的决心呐!
一父所出的兄弟,同为国家效力的将士,出此下策,是何等的居心险恶,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想着,她就渐渐的放慢了脚步。不能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去找慕容启问话,自己没有抓住他的任何把柄。到头来再反被他说成是有意挑拨离间,那就真正的处于被动之地了。
于是,云清先将华秀影送回了寝殿,并交待她要对李副将一事守口如瓶。然后又请她在这些日子里,多多帮忙注意一下慕容启周围的动向。
接着,她就独自一人悄身来了慕容启的寝宫,侧耳听了听,又将窗纸戳开一个小洞,见里面无人,她就悄悄的将门打开一个小缝,然后像做贼一般的轻轻溜了进去。
这里她很少过来,这些日子,见慕容启,她也都是挑着他不在寝宫的时候去外面找他的。所以,这里面的摆饰格局,她一时还真不太熟悉。
她快速并且轻盈的左右翻了翻,特别是在那面书案上,她仔细的翻看着每一封往来信件,想找找是否能从里面寻出些蛛丝马迹。
正小心的翻查着,她就听见外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