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汗血宝马是月明特地从漠辽皇家牧场用了一千两黄金买来的,即便在同类之中,也属上品。买来时性子犹烈,驯了好久才肯服帖。平时除了打仗,慕容风是舍不得骑的。现在却让华秀影用来驮东西,左一个包袱,右一个篮子,走起路来上下摇摆,看得云清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刚想追上去,忽从后面急驰而来一队人马,精钢铠甲,呼啸生风,各个手持一柄大刀,看上去凶神恶煞。行人无不赶忙避让,几个躲的慢的,差点给人用刀挑了。
云清蹙着眉看他们走过,听旁边的百姓议论着:“宣王府要遭殃了。”
“不知道要杀到什么时候,本以为会过了年,没想到上头那么着急。前天是穆王,昨天是诚王,今天,就轮到宣王了。”
“嘘,小点声,别给人听见,小心把你一并斩了。”
说话的左右看了看,下意识的摸了摸了脖子,可还是忍不住继续八卦:“今天这宣王最倒霉,听说负责斩杀的西越四皇子,那可是出了名的杀神,搞不好,一个不留。”
西越?云清下意识的支起了耳朵,这西越的皇子跑来南陈做什么?
可那二人偏偏就不说了。抻着脖子朝着马队望了望,就做散去状。云清忙拉了二人来问:“敢问二位大哥,这西越的皇子为何会在南陈。”
说话之人怕惹来麻烦,刚想甩开她,可一见居然是一个美貌姑娘,也便耐下心来继续给她解释:“姑娘,想来你不南陈之人吧。”云清点头表示肯定。
“我说嘛,南陈哪有不知道这西越四皇子的。他呀,是前几年给老国君祝寿的时候,由西越派来的。那时候还是个黄毛小子,估计也就是贪玩,不然堂堂西越皇子怎的会来我北齐属国。可来了就不走了,一年中有多半时间会在此逗留。”那人说着,便抿了嘴,还抖了抖衣襟,估计是看美女在侧,想卖个关子。
云清也便配合他:“为什么不走了呢?”
“为什么?”另一个人看着云清,又上下重新打量了番:“姑娘可要小心,平日里不要上街。”
云清正疑惑,另一个见被抢了白,忙接过去说:“这四皇子不仅性格暴虐,好杀成性,而且,最是好色,他在南陈的府邸,少说也养了四十个粉头,而且平日上了街,见着好的,也不问哪家的姑娘,或者是否婚嫁,直接命人扛回府里,非得糟蹋够了才给放回去。”
云清一听,眉头由不得越发紧凑:“那南陈就任他如此妄为,也不去管吗?”
“管?哼,上边那位不管换了谁,都巴不得去拉拢他。这里面的事儿,咱们还是不要议的好。对了,姑娘你……”
云清紧锁着眉,越发感觉这里面的事情蹊跷。西越虽与北齐和睦,而且前不久刚通了婚。对了,想到通婚,她就又想起了留香,就越发的沉重起来。
这南陈本是北齐属国,因年年纳贡从不拖延,又离业城太远,所以北齐核心显有关注此国。可西越竟派了一个皇子前来祝寿,而且还长驻到此,如此妄无竟也不加以阻拦,还要拉拢,莫不是……此次南陈兵变,竟与西越有关联?
这个事情,一定要告诉慕容风。云清对政事不感兴趣,但慕容风是北齐的皇子,所以她感觉这种事情一定要说给他听。如何考虑或者如何定夺,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想着,她就加快了脚步,也无心再逛街,赶着去找华秀影和小金子。
因为今天过年,所以街上犹为热闹。南国不比北面,如果是在业城,此时恐怕是家家闭户,都升着炉火准备年夜饭了。可南国气候怡然,特别是今年,春天还未到,似乎就要提前进入夏季。街上彩灯相映,花团锦簇,人们似乎是为了庆祝这个好容易结束的战乱,突然一下子都跑到街上来了。
人头攒动,云清一边走着,一边躲避着行人。翘首?望,竟也未看到二人。
正左右找寻,就听得前方一阵怒骂嘻笑,接着,就有人惊叫起来。云清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正准备转身向别处去找,忽然感觉那叫声怎得如此熟悉。
足下发力,拨开众人,前方灯火之下,一群铠甲之中,赫然就是小金子还有华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