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所以,他的身侧确实是准备了一捆绳子的。但依目前的情形看来,这女子怎的安静如同归家一般?
顿了顿,他低声回道:“姑娘,你讲的没错,此番确是为你而来,可你这婢女既然上了马车,就没有中途放下的道理。”他抿了唇,想了想,随手扔过绳子和两块黑巾:“自己动手,把自己捆了,再把黑巾蒙上,一会儿到了地方,我就说你们不曾见过街道,也不知是何人掳来,兴许那些人能放了你这婢女。”
“你……”宝儿刚想骂他,云清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二人退至车厢里,宝儿才急急的低语道:“夫人,这可怎办是好,我们跑吧。”
云清看着她,忽然有些苦笑。能跑,人家还会不捆不挷如此嚣张?
她长如羽翼的睫毛眨了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变化,过了一会儿,她低声问道:“宝儿,殿下送我的金贊,可还在?”
前些日子,慕容启为了讨得云清的欢心,特地命宫里最好的工匠,比照着宫妃的样式,给她打造了一套纯金首饰。那里面,就有一支镶嵌着宝石的金贊。
只是云清从来就不喜爱金银首饰,她这习惯,即使是变成了现在的小鱼儿,也没能改变回来。
宝儿眨眨眼,不知自家主子怎的突然间问起了这个,她哆嗦着嘴唇,轻声回道:“在的,夫人,就在车厢的角落里。”那天,云清收了礼物,也没兴趣处理,便随口让宝儿放车里了。
“拿来。”云清吩咐道。
“噢。”宝儿一边点着头,一边哆哆嗦嗦的摸向了车角里的锦盒,不多时,一只赤金贊子交到了云清手里。
云清摸了摸了那锋利的尖端,忽然间撩开车帘,大声喝道:“停车!”
月光下,那人终于回过头来,居然是一个眉目俊朗,一脸英气的男子。他勒住马,正一脸阴郁的看向云清。目光扫到云清的小脸之时,他瞬时一怔,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不受控制的狂跳了几下。
他呼出一口浊气,有些语重心长的劝道:“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动的好。你如此国色,伤了你,我心不忍。”
云清没有理会他的话,一手拿着贊子,一边说道:“我知道,你既然敢来拦截于我,想必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她已经细细的观察过,此人身形端正,气息极稳,想必定是功夫极高之人。
“我不会乱动,更不会跑,但是,请你放了我这婢女。刚才你也说了,那些人要抓的是我,而不是她。”
说着,云清将贊子举到了脖颈处:“你不放她,我便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她一边说着,一边加重了力道,一股鲜红的血液,突然顺着她玉白的脖颈流了下来。
“别!”其余两人同时叫道。
前面的男子抬手摸了摸眉心,低声咕哝着:“这中原的女子,看来也不都是软脚羊。”
他抬了头,有些无奈的说道:“行,你把那东西放下。我这让小姑娘离开便是。”他的声音陡然间抬高了许多,磁沉有力,确实是个中气十足的。
还未等宝儿反应,云清早已经将她推下了马车。她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个重情重义的,如若不将她推下,恐怕还真的很难说服她离开。
云清将那首饰盒子一并抛给了她,马车离开之时,云清朝着跌落在地的宝儿轻声说道:“走吧,把这些换了钱,好生生活去吧。不要再回那个园子了。”
马蹄“嗒嗒”中,那个瑟缩在地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云清忍不住,还是流下了两行清泪。这个小姑娘,恐怕是她短暂的记忆里,唯一一个真心对她之人了。
夜色静谧,不一会儿,连月亮也隐入了云层之中。
一辆粉色帘门的马车,如同幽灵一般,闪进了一个高大的院落里。
与街上的黑暗不同,虽已夜深,这里却依旧灯火辉煌,无数的灯笼悬挂在房檐之下。每个灯笼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梅”字。
车帘被撩起的时候,一道强烈的光线照射进来。云清不禁双眼一眯,她抬起广袖,下意识的遮住了双眼。
“女子,把袖子放下,让阿娘看看你的脸!”院中,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女声。
云清蹙起眉,循声望去,这才发现,院子里已经或站或坐的围了二三十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相同的是,每个人都用了一种探究打量的目光,正双眼灼灼的朝着她望着。
随着她迈下马车,不约而同的,一股倒吸气的声音,四下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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