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干脆的下定决心,云清又在心里过了一遍乔洵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还更加深刻的描摹了一番肉团儿哇哇大哭的景象。后者极其有作用,还没想完,云清就出口答道:“属实,非常之属实。”
就这样,她将自己再一次送上了待嫁新娘的道路。
乔邦对这个结果明显不太满意。不过既然人家二人都无异议,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便急着去招呼其他宾客了。
待他走远,云清一把拽过了乔越的袖子:“你帮我把肉团儿救出来吧。”
乔越看了看被她捏得死死的袖子,秀眉一挑:“何为‘肉团儿’?”
“就是,就是方才太子所说的小儿。”
乔越不满的喝了一口酒:“你还真是爱心泛滥,我还从不知你有收养小儿的嗜好。”说罢,他嘴角一勾,笑眯眯的看向云清:“既然你这么喜欢小儿,我们亲力亲为的生养一个可好?”
云清刚想发作,可忽然间瞧到了他那张被美酒滋润的越发饱满的红唇。心下一转,感觉是否需要换个套路,于是便栖身上前,将他整张脸瞄了瞄,细细看后,强忍着一身鸡皮的不适,低低语道:“越,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姿容,其实还要在你三哥之上?”
一边说着,她一边捞起桌上的一壶凉茶狠狠的灌了一口,毫无形象的用袖子抹了抹嘴角,咂摸道:“原来业城里有位花魁,叫作‘小玉儿’的,那模样,真是一等一的好。不过我后来发现,她若是敢与你比上一比,怕也只有去擦桌角的份了。”
她无视乔越那瞬间涨红的脸,继续有模有样的叹道:“对了,你在业城的时候成天戴个斗笠,是不是就是因为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其实也没有必要。你终不至于去抢她的饭碗,便是被那些登徒子观上一观,以你的身手,也不至于吃了亏吧。”
云清还想继续调侃,忽闻旁边传来一声吼叫:“那肉团子,你还救也不救?”
云清赶忙去做乖巧状。
乔越的一声怒吼,其实大有来历。旁人许是不知,但在他乔越心中,这一副男身女相,曾经是他短暂的少年时期的一道魔障。
他自小便知与三哥乔洵长得极为相像。而那乔洵且又极爱打扮,平日里尽喜欢钻研些化妆驻颜之术。因为不舍得在自己的脸上试验,便捉了与自己一般无二的乔越来,经常在他的脸上涂涂画画。
当时的小四儿对性别概念还不甚明朗,只是感觉三哥长得极为好看,又给自己也画得极好,便常常喜滋滋的带着一脸的试验田到处招摇。甚至惹得一些刚来的小护卫经常流着哈喇子叫他“公主”,便是如此,他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好。
直到有一天。在一个异常晴朗的上午,话说那天真是晴朗,天空瓦蓝瓦蓝的,还有着一朵朵像绵花一般的白云飘浮在空。小四儿刚刚被小三儿“装扮”了一番,正喜滋滋出外游玩,他忽然内急,可又不想被众小太监观看,于是便提了小三儿精心给他设计的红色花袍,一溜烟的跑到坡下准备小解。
刚刚准备拉下裘裤,就听到了一阵与这天气极为不符的冽冽风声。转头一看,他简直是保了三魂吓走了七魄。一只十分威武雄壮的花白老虎,正呲着牙弓着身子朝他雄赳赳的望着。
就在他双腿瘫软,以为马上就要去见皇祖母的时候,忽然凭空里杀出了一位少年。少年一身劲装,单手持剑,好不威武的挡在了他的面前,只见一阵寒光闪过,那老虎瞬间就化作了一滩肉泥。
小四儿红唇半张,呆愣愣的看向少年。少年极其优雅的在怀里摸了摸,最后十分准确的掏出了一方锦帕。他看看锦帕,又看看小四儿。好像纠结了半天,才提步来到小四儿近前,一边温柔的给小四儿拭着脸上的泪珠,一边对着那方被胭脂染红的锦帕念念有词:“娘,对不住了,救人要紧。”
少年不仅给他擦了泪,还十分负责任的将她搂到胸前,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喃喃道:“小姐姐,你家住何方?我送你可好?”
他越是拍,小四儿就越是后知后觉,方才被惊吓的恐惧全然化做了泪水,稀里哗啦的全都流到了少年的前襟。最后,由呜咽改成了大哭。少年似是慌了神,只知道将他越搂越紧。最后,少年怕是感觉哪里不对,先是朝着自己的袍子摸了摸,无异,又朝着他的屁股摸了摸:“咦,怎么回事?”
然后便扶着他站起身来,在他小解的重要部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里,正有一抹可疑的深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