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天,一天要如何出去?别说一天,他们已经在这里困了十来天了。要能出去,早就出去了。
云清的脉向越发虚弱,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居然有些探不到了。
“死婆娘!你快点给我醒过来!”乔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一边胡乱的亲着,一边止不住的摇晃她。
“啪”的一掌,蓝衣将云清从乔越怀里夺了过来:“你疯了不成?这么摇晃,没死也被被你晃死了!”
一众人等都垂了头,好像出丧一般的默哀着。
沉默了许久的张营忽然间站了起来,抚着额在木屋里烦乱的窜着。窜的众人忍不住想要将他拍飞的时候,张将军终于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面对着迷一样的皇陵,想要出去,只有两种办法:一、有张地图。没有。二、找到熟悉地形的人。皇陵不是花园,平时自是无人前来,既然如此,能找的,恐怕只有当初修建皇陵之人。
很巧,当云清还是云副将的时候,冾冾参与了这样一项伟大的工程。
张营也是刚刚才想起来。那时候云清还小,大概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张营那时候还是禁军中的一名小组长。有一次他在城门口例行检查,冾好看到了运送工料的车队。遥遥相望的,便是端坐在马上的,做少年打扮的云清。
“你确实她是去修皇陵而不是去踏青?”乔越一边揪着头发一边问。
张营鄙夷的扫了他一眼:“云将军从小便跟在平南王身边,做的是骑马打仗行走军营之事。”当她和你一样没事腻腻歪歪风花雪月呐。
“就算我娘子修过皇陵,可她现下这般……”乔越感觉他要哭了。
醒不来不说,就算醒来了,先前之事她俱已忘记,又怎能指望着她能记起这皇陵的地形,要是记得起来,大家还用在这里腻歪这许多天吗?
“有个办法,我本不想说的……”
一直是蓝衣给云清把脉,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对于毒盅的研究,乔洵才能称得上行家。
他从云清的头上缓缓的拔出了一枚银簪,将那尖端又放在石头上磨了磨:“小三儿,我这一针下去……”
“只要能救活她,让我做什么都行!”乔越的脑中一片混乱。只要能救活云清,便是他要自己让出那快要到手的皇位,他也定不犹豫。
“我本不想如此的。”乔洵看了看那针尖:“当初那小郎中便是用的银针入脑之术,封住了她先前的记忆。我要做的,只不过是把先前的事情再倒过来。”
众人望之。
乔洵望那针尖:“也就是说,这一针下去,虽然曾经的记忆俱能复位,可这三年……”他看了看乔越:“小三儿,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三年的事,在她眼中,便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
没有发生过……乔越伸出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描摹着云清的脸颊。内心如同针锥一般难受。他知道这一针下去意味着什么。她会记起慕容风,会忘了自己。甚至,会恨他。
挣扎了好久,他道了句:“她会醒来吗?”
乔洵点点头。
“那……下针吧!”
他踉跄着站起身,刚刚走出门去,身形一顿,又折了回来。他不信,他要亲自守着云清。他不信云清真的会忘了他!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直到乔洵的额上渗出了冷汗,他终于将那长达两寸的银簪拔了出来。一股黑血喷出。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拭目以待。
只有乔越,他居然一反常态的安静下来,正用丝帕仔细的为云清擦脸。
长如羽翼的睫毛扇了扇。好似装敛了万般星辰的眸子静如湖水的扫过众人。看到楚依芊的一刹那,云清万分激动。如果不是乔越扶着,她恐怕立马就要扑到娘亲怀里。
乔越!
湖水泛起波涛,紧接着,就似狂风暴雨一般袭来。
“淫贼!”一掌劈过去,二人瞬间打在了一处。
那一掌乔越没来得及躲,或者说,他怕是根本就没想躲。
一手捂着震伤的肩胛,一边躲着云清步步紧逼的掌风。
“淫贼!出手!”云清红了眼,记忆索在南陈,她最后一次见到乔越,被他迷晕按在床上肆意轻薄的场景。
眼见着乔越节节败退却不出手,一道蓝色的身影飞入二人中间,将震怒的云清带到了一旁。
他望着她,满目的深情;她望着他,满眼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