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踏地声。紧接着,就是一阵震天的口号。
“这是哪?” “军营?”未等侍女回答,云清已然奔了出去。
旌旗飘扬,鼓号声震天。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人群……“这是王爷的军队?”云清问。
张营从一旁跑过来,脸上有刚刚习练过后的红晕,他拿着一只大碗不知道是在喝酒还是在喝水,用手揩了一下嘴角,很豪气的答道:“回将军,正是王爷的军队。”
另一间屋子。
两个男人对坐着。
乔越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细白的手指拈起一粒瓜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嗑着。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慢慢的推到慕容风面前:
一、她喜欢早睡早起,起来后喜欢坐着发呆,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打扰她,她正在回神,会很生气;
二、她包袱里都是红色的衣服,但其实她不喜欢,以后不要再给她穿了。白色吧,她喜欢的可能是白色;
三、茶水给她准备五分凉的,记得,一定不能太热,否则她喝的时候容易烫伤。
四、她喜欢肉食胜过蔬菜,一顿没有猪肉,她便吃不香;
五、她生气的时候喜欢打人,找个人给她出气便好。不用担心,她看似很凶,其实出手很轻;
六、一定不要给她喝酒,喝多了会很可怕。
七、痊愈之前,她会不定时的睡着。一定要有信得过的人跟着。
八、她很美,但自己从来不知道。所以。也要派人跟着她,以防被人钻了空子。
九、永远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我。
……细白的手指又拈起一粒瓜子,这次,他没放进嘴里。而是极其认真的将它剥开。霹雳啪啦的声音传来,乔越陷入了剥瓜子的沉默之中。
慕容风将纸拾起,细细的看着。脸上没有表情,心里早已经五味翻滚。
男人磁沉的声音传来。里面看不出情绪:“你是说,在南陈的时候,云清与你,便已有了瓜葛?”
乔越继续剥瓜子,挤出了一丝不是笑容的笑容:“她没告诉你,对吧。”乔越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得是什么样的感情?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背了。
“我倒是很羡慕你。”三年来,慕容风少有的表达了自己的情绪:“在你面前,她能放下所有的防备,把什么事情都交给你……”在乔越面前。云清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女人。可在自己这里……慕容风苦笑一声。她总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什么事情都一个人去解决,一个人去背。和乔越一起,是单纯的依赖;和自己。她恐怕背负了太多的使命。
瓜子皮落了一地。乔越将小盘往慕容风面前一推,拍了拍身上散落的碎屑。从袖中抽出一枚丝帕揩了揩手:“我该走了。以后,她是你的了。”
回头,笑了笑:“希望你对得起我所做的一切。”他看了看那盘瓜子:“对了,她其实挺喜欢吃瓜子的,就是懒得嗑,没事儿多给她剥点。”
……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中军大帐前抱拳话别。
白色的身影回头,冲着云清的方向灿然一笑。衣袂翻飞,墨色的长发随风乱舞,遮盖了他绝世芳华的容颜。一刹那,云清感觉心里有块地方塌了。
再一抬头,只剩下了一道背影。
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半月后。
慕容风终于攻下了业城。
攻城的过程十分顺利。攻到一半,另一半就自动投降了。都是北齐的百姓,且一大部分人都心心惦念着慕容风。
南军开进齐宫的时候,正好看到正殿那里燃起了熊熊的火光。引来水源之后,已经烧得只剩了断壁残桓。
军士们细细的查过,从灰烬之中拖出了两俱烧焦的尸体。有人提出请仵作来细细验收。慕容风只扫了一眼便吩咐下葬。
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慕容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半月前,漠辽换了一位新的皇帝。本预出兵北齐,可中途却忽然遭到了西越的拦截。黑压压的烟尘看不到尽头,听闻有五十万居多。
前有敌兵,后断粮草,无奈之下,还未开出漠北,漠辽的军队便怏怏的回了草原。
西越这次出兵很是让人不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却有了新的话题:话说,那为首之人,乃天下兵马大元帅——萧漠然是也。端得丰神俊逸,犹如天神降临一般。未曾出剑,那滚滚的烟尘便将漠辽的一众军士扫回了老家。
楼下有人问:“为啥未出手就将人扫了回去?”大伙可是听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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