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的邻居的弟弟有个朋友就在长宁走商的,亲眼看到了十里白毯,现在长宁已经一片雪白,估计这国丧又要持续三年了。唉,我表姐还有意等我明年出宫嫁到长宁呢,现下看来是不可能了。”小宫女叹息一声。
“你才十几呀,就思春了,不害臊!”
两人压抑着欢笑之声,嘻嘻哈哈的跑远了。
心中一阵绞痛。
“娘娘,娘娘!”丫头将云清手中的暖套从地上拾了起来。见云清有些恍惚,赶紧上前扶住了她。搀到一旁坐下。
“娘娘,您没事吧……”丫头眼里写满了担忧。
驾崩?那就是死了。眼前的景物忽然变得模糊起来。驾崩……死了……
云清口中呢喃着。
苍穹好似一个鹅毛口袋露了底,纷纷扬扬的雪花下了整整一天一夜。
云清端端正正的跪在庵堂之中诵经。
她也不知道为何要来,只是感觉不来心里就憋闷的很。
诵了三天三夜,她好像失眠了一般。如何也走不开,睡不下。甚至水米都极少沾唇。
第四天的时候,感觉头脑有些发晕。才在旁人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凤先殿里。丫头扶着云清躺下。御医想要上前号脉,被云清挥手屏退了。
睡了一天一夜。
“丫头,我要的红裳呢?”云清望着那一摞淡色的宫装问道。
“娘娘。您……确定要着红裳?”她分明记得皇后娘娘最讨厌的颜色似乎就是红色。
云清点头。一觉醒来,她忽然就觉得自己应该穿红色的衣服才对。
大红的宫服摇曳坠地。泼墨般的秀发之下,那一张绝美的容颜越发明艳了。
换装的宫女们眼前一亮,有几个居然忘记了收回口水,直到旁边的同伴拽了拽衣角,才尴尬的抹了抹嘴角反应过来。
“皇后娘娘真乃绝色呀。”众人心中叹道。
细长的手指抹了抹桌角,云清蹙眉。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了一个问题:慕容风好像不见了。
说不见,也不是真的不见了。这几日的早朝他都按时参加。只是……云清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自打那日从前殿回来。好像有六七天没看见他了吧。甚至自己出宫诵经,不吃不喝的诵了三天三夜,也没听到他有什么消息。
看了看指腹上的一抹细尘,书案上的奏章也不见了。
“皇上在哪?”云清回头问丫头。
他明显已经好几天没住凤先殿了。
丫头的一张小脸瞬时憋得通红。一双小手死死的绞着衣襟。
“丫头。抬起头来。回答我!”云清的声音忽然低沉起来。
杏核一样的大眼睛好似一下子蒙上了一层雾气:“娘……娘娘……”大眼睛转了转,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听说城里来了一伙波斯的杂耍艺人,金发碧眼,说话叽哩咕噜,还带着几只小猴子。那猴子什么都会表演,跟人一样,可有趣了。娘娘要不要……”费力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云清眸中的阴霾更重了。
没说话,可那一抹从未在丫头面前显现的凌厉之气却把丫头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别人敷衍我,你也如此吗?”
“扑通”一声。丫头双膝跪地,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朝外涌着:“娘……娘娘,奴婢不是有意瞒您的。奴婢是怕您听到了会伤心。有些事……迟早是会发生的,娘娘,娘娘务必要想开一些呀!”
云清压抑着内心的狂燥,在屋内烦乱的踱了踱步子。伸出手指着丫头,吸了一口气,又放下。
“你起来吧!”该来的事,怕是挡也挡不住的。
“皇上他……”丫头用眼角瞟了一眼云清,见她面色如常,虽有薄怒,可那平稳的气息,怎么好像比平常还冷静了三分?
“皇上搬回乾安殿了……”
“还有呢?”
丫头继续搓衣角,顺带着还绞起了手指。两只小手一会儿功夫就快绞成了麻花。
看来今天是实在瞒不下去了。想想娘娘对自己的好,还是不忍心将事实告之于她。可不说,她就真的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狠下心来,把心一横,丫头咬着牙蹦出了一句话来:“皇上将和亲的公主们都请回来了,决定全部留下。十日后,连同大臣的女儿们一起,举行封妃仪式!”
ps:
亲们,这几天生病。我会把欠的章节一一补上的。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