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天然屏障,将两大势力圈隔断。
平陵与胡狄所占之地直接接壤。荣国公对于野蛮凶悍的胡人一贯避其锋芒,“量平领之力,结与国之欢心”,极尽卖国求荣之能事。翻阅《平陵志》得知,萧伯殷此人膝下一子二女。长子,萧佑君,勇猛匹夫一枚,在西京为质。长女萧仪君,蕙质兰心,二十又七仍待字闺中,经商能手女强人。她审时度势,深知乱世之中“下层基础”、经济实力的重要性。建议其父合理利用其地理优势,大力发展与胡人的双边贸易,积累了一笔可观的财富,以填其父酒池肉林、夜夜笙歌的奢靡欲壑。
由于萧仪君更能贴切了解其父的需求,所以自然对其喜笑颜开。而萧佑君整日喊打喊杀的匹夫作风则深为其年迈志衰的老父所恶。故而平陵境内皆知荣国公喜女不喜子。兄妹之间、父子之间皆是嫌隙渐生。
荣国公对于女儿萧仪君多为倚重。命其掌管小金库钥匙,分配予夺,好不威风。而长子悲壮、惨淡、不得志的人生则令人潸然。
夜无俦此番着封恬护送卿君回娘家,安份待嫁,等着一个月后,自己的如意郎君踏着七彩祥云,迎娶她过门。
随即便开始了颠簸悲催的旅程。
出了平南王府的大门,颠了近两个时辰才到青川边境。其间卿君吐了七八回,古人坐惯了轿子,自然不以为卿君实乃“晕轿子”,还一个个都以为她是妊娠反应厉害。
吐得七荤八素间,隐约听见马蹄声靠近了轿子,有人对着子衿低声细语了几句,旋即子衿便掀起轿帘,递上一碟梅子。子衿娇声细语道:“封将军遣奴婢送来梅子一碟,给小姐压压惊。”
卿君捡了颗梅子,正预备送到嘴里,抬眼便见着子衿低眉垂眼、霞飞双颊,一副“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的模样。卿君下意识望向花轿外,只见一人一骑,绝尘而去,徒留一个飒爽利落的背景。
子衿低着头为卿君端着碟子,并不安分的用余光斜视,目送封恬离去。这可是高难度动作,可子衿直至看不见人影听不见马蹄声了,还迟迟舍不得收回目光。
卿君吃完几颗梅子,稍稍好点了,见着子衿这般有趣的造型,叹道:“少女情怀总是春啊!”
子衿抬头见卿君正意味深长的瞧着自己,尚且懵懂无知呢。卿君眉毛朝着封恬离去的方位轻轻一挑,揶揄道:“想瞧便出去瞧仔细!”子衿继续装糊涂:“小姐何出此言?奴婢正经服侍小姐要紧!”
卿君笑:“去罢,左右不过几颗梅子,我自己还吃得,不用伺候!切莫误了你的大事!”卿君笑看着子衿被她逗的面红耳赤的退下了。心想,孰知二十一世纪的员工素质觉悟可没有这般高了!偶尔加个班都要喊天喊地,没人权、没时间逛街、没时间陪男友、没时间带小孩……一个个的口号倒是层出不穷。青川与平陵一衣带水,这水,便是“淮水”。花轿行至淮水边便是青川与平陵边境了。一行人又改走水路。在淮水上逆流漂浮了三四个时辰,到达了平陵境内,又改乘花轿。这跋山涉水的长途旅程,叫卿君情何以堪! 刚开始,卿君还耐着性子,乖乖呆坐着。然则这一个时辰复一个时辰,动如脱兔的卿君可如何能熬过?遂招来了子衿、子佩,百无聊赖问道:“你们这儿有什么解闷的法子吗?”于是乎,花轿内开始不亦乐乎了:抛石头、斗百草、嗑瓜子、猜枚……这么乐着,也不觉着旅途难耐,两个丫头也渐渐玩开了,亦不再琢磨这小姐越发开朗起来了。轿外响起了一声男子清冷的声音:“前方即是平陵!”卿君估摸着这必定是封恬在说话,因为她看见子衿脸上又开始红霞纷飞了。取笑了她一阵儿,卿君开始掀开轿帘子,窥探着传说中自己的身体生长的地方。
这平陵的空气微甜,不愧为自小生长的地方,这儿的草木空气都无比契合这具稚嫩却饱经沧桑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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