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阁。
夜无俦坐在上回煮鹤来这仪君之处所入座的上座之处,而仪君则在左侧下方入座。
“今日,煮鹤说见着你了。”夜无俦不动声色的说着,言罢便低头饮茶。
仪君抬眼望了眼煮鹤,眸中怨怼丝毫不着力藏匿。煮鹤随即便将头垂了下来。
这一切都被夜无俦看在眼里。
“与他人无尤,本王也见着你们了。”
这回,他说的是“你们”。
仪君没有吱声,多年练就了城府颇深的性情,在对方未表明来意之前,她轻易不表态。
“她,说什么了吗?”
仪君被夜无俦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蒙了,抬头瞪眼望着他。
“如你所愿,她见着本王当时状况,可有所言?”
“我,我不敢说。”仪君柔媚起来也颇有韵味,只是这状态并不常见。
“你我之间,有何不敢?”夜无俦放下茶盏道。
“她说,狗男女。”仪君的声音渐渐悄无声息,似乎,方才那句粗言陋语即便是转述也令自己不堪。
一旁的煮鹤倒吸一口凉气,这萧家二小姐,果然不似一般大家闺秀。出言竟然如此粗鄙!亏得是煮鹤先前见识过卿君的不拘小节,否则,倒真是会被她那副倾城婉约的容貌所疑惑了去。
“赫,倒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七爷听了竟然嘴角浮现一丝隐约笑意,从仪君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察觉。可是,他不是应该愤怒,至少,该冷冽。为什么,一句如此粗俗的称谓也能愉悦了他?
其实,他同江浸月他们一上了怡红院的楼便瞧见她了。一顿胡吃海塞,也不怕暴饮暴食,积了食,伤了身。她往这边瞧时,他卖力的演绎着纨绔浪子的风流状,除了惯常的将军事政治会晤伪装成寻花问柳,还有一桩,便是一睹她是否在意。
果然,她愤慨了,“狗男女”?有点儿意思。
萧卿君,枉你面上再疏离也无用,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可寻,你,在意本王。
思及这一层,七爷面上的笑意更甚,竟不再闪躲,索性*裸一并暴露了出来,随意拿起煮鹤递上的茶盏优雅的饮茶。
“卿君说,爷是掉在屎上的钱,不捡可惜,捡了恶心。”
噗哧……夜无俦一口茶便喷薄而出。忽而听的有人在哼哧哼哧窃笑,转脸见煮鹤正别着脸,幸苦憋着。见夜无俦愤然瞪眼,立马作肃然起敬状。
“卿君还说,她嫁的是七王爷的名分,爷的人和心,她不稀罕便也不操心。”仪君并非蠢钝,品味一阵,还不明白七爷这耐人寻味的表情是什么含义吗?可是,她又怎会甘心这郎情妾意成双对?况且,她所言不虚,此话确为卿君所说不假。她不愿亦不屑在旁人眼中成为搬弄是非的长舌妇。
此言一出,夜无俦原本色彩斑斓的面部表情顿时阴沉了。然而只是那么一瞬,随即又波澜不惊,妖孽无俦了。
“本王知你二人今日出现并非偶然。也知你心思。只是,往后再不可如此唐突。浸月、无缺同本王的会面,并非足以昭然天下。想必,浸月、无缺也同此心。”继而目光渐渐柔和,“再者,你所顾虑的,大可宽心。”
说完,便起身离了暖香阁。煮鹤意味深长望了眼仪君,仪君尚且沉浸在夜无俦的那句“大可宽心”之中,她还不确定,自己所顾虑之人,是否能真如他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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