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阴冥教的黑衣使,那些被他刻意尘封的往事,如山洪决堤般将他筑起的堤坝冲塌,思忆如蛇般纠缠着他,似要将他的灵魂,拖进无底的深渊,才能甘心。睍莼璩晓
母亲苍白的容颜映在他心间,母亲胸那明晃晃的利剑,是他的剑!
剑的寒光,化成千万道针芒,将他的心刺痛,疼得他只想将心摘下,弃于一旁,永远当个没心没肺的人算了!如果一个人没心没肺,是不是就可以没了痛苦?
恨意袭来,再也不顾自己是否身处险境,只想将眼前的黑衣使诛于剑下,剑斜斜挑起,直取黑衣使的要害。
虽是病虎,虎威犹存。剑尖闪动,圈圈点点,竟似化作剑雨,将人周身大穴笼罩其间。
那一瞬间,黑衣使真有在风雨中的感觉,任你怎么闪避,身上总会被雨滴打湿。
若是一般人家,只怕此时已丧生剑下。
好个阴冥的黑衣使,能轻松混进皇宫,终不是泛泛之辈,堪堪避过这要命的一剑,虽然身上衣服被划破,但总算未曾遇险。
想着那一剑的光华,黑衣使不由苦笑道:“少主,你发的什么疯?眼下尚处险境,你不设法保命,却在这杀害自家人。”
“滚!”
江小浪刚才蓄势一击,没有击中对方要害,反而使得自己受伤的双肩越发的疼痛,再也无力对黑衣使刺出第二剑,恨恨的咬牙,眼中含雾,雾气氤氲迷了他的眼,心口一阵阵绞痛,虽是秋季,额头却冒出了冷汗。
苍白的容颜,在夜色下,显得飘忽,形同鬼魅。
黑衣使哪敢离去?眼前倔强的少年,苍白得令人心怜。
就算会惹来他的不悦,黑衣使依然上前欲将他扶稳,担心的道:“少主,你要我滚,也得等你安全了再说啊。你伤得太重,不要轻易动怒。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教主……”
江小浪冷眼瞄向他,眼中杀意更浓。
黑衣使嘿嘿干笑两声,赶紧的将后头的话咽进腹中,不敢吐出来。心却纳闷,父子之间,怎能有那么强烈的仇与恨?
江小浪踉跄着离去。黑衣使不放心,唯有悄悄跟随着。
他们还没走多远,便被发现,宫中的护卫长,领着数百护卫将将他们团团包围。
黑衣使心中暗暗叫苦。
江小浪手执长剑,漠然而立。
他虽已病弱,但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杀气,却令得那些护卫不敢轻易上前。
护卫长手执长剑,剑尖直指江小浪。那气势,那官威,总是凌驾于一般的护卫之上。
护卫长剑指江小浪,口中却对黑衣使道:“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护卫,竟敢带着人犯逃离!“
黑衣使呵呵一笑,道:“错!”
护卫长怔住了,道:“错?”
黑衣使脱下一身护卫装束,里面穿的,竟然是阴冥的黑色劲装,黑衣使道:“有两处错了。第一,我不是小小护卫,而是阴冥教的黑衣使。地位仅次于教中的护教使。第二,他不是人犯,是我阴冥少主。小爷我是奉主命前来保护我家少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