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楼下顾裴云的嚎哭,顾薄英神色复杂,知道她接受不了顾家无后的事实,但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人,根本理会不了她的心情。
于是,他打了个电话:“马上把医院的闭路监控的光盘送过来。”
顾薄英回到房间,烦躁地扯掉了领带,墨眸更是焦虑,原本做着引产手术,他只是走开一会儿,医院的人就告诉她,人被一个男人接走了?
医院的人还没敢告诉他是被抱走的!
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后,佣人敲了敲门,高效率地将闭路电视摄像头送过来了。
他穿着浴袍,面无表情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示意将光盘放进去播放,佣人照做后告退离开了。
而顾薄英站在那儿,一瞬不瞬地看着闭路电视的监控,电视里显示他走后,一个男人进入了手术室,不一会儿,便将白止星……正大光明地抱在怀里离开了。
他墨眸猩红,眼神森然之极,那个男人竟然是——
顾薄情。
原本以为在知道是他老婆后,那男人应该懂得避嫌,而现在竟然这么亲密地抱着自己侄子的老婆,甚至将她带走。
他,到底是什么居心?
一想到现在两个人可能呆在一起,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仿佛有一根刺一下又一下地钻进他的心,即疼又拔不出来。
顾薄英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将浴袍一扯换上了正装,下了楼,听到顾裴云还在楼下哭,可他现在根本没心思安慰她。
只是走过去,问道:“妈,顾薄情的电话多少?”
顾裴云正沉浸自己儿子不能生育的悲痛欲绝中,她哽咽着扶着额头,“这个时候谁都没你重要,我去给你联系给最权威专家,肯定有办法治疗的。”
“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联系到他,他现在人到底在哪里!”该死,他到底把那女人带到哪里去了!
对于他从来未有过的发火,顾裴云才从悲伤中稍稍缓神过来,她面色不好地拿出了手机,将一个电话号码传给了他,“薄英,他电话我发给你了,你到底找他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顾薄英就撩起外套,没来得及回答,急匆匆地赶了出去。
“薄……英……”顾裴云擦干了眼泪,却依旧是愁容不展。
她这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报应在自己儿子身上,就算真做错了,也报应在她身上好了,何必让薄英受这样的罪。
她想了想,然后上楼准备去联系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就不信治不了这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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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落地窗前站了多久的白止星,缓缓回过神来,逐渐记起自己从医院离开后,麻醉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顾薄英,而是……那个辈分大自己一轮他的小叔。
记起自己在他车里引产,在他怀里又咬又叫,她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狼狈,看来这里是他家了。
这时,她有些冷意地抚摸了下手臂,然后转过身来——
也不知道那男人站在那里多久了,竟然门都不敲一声,虽然这里是他家,但一想到从刚刚开始就被看着,她就浑身不自在。
“对不起,麻烦你了。”她垂下纤长的睫毛,松下了手臂,客套疏离地说:“我收拾一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