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除去说话声,还有风声,很轻,掺杂在了商染的声音里。
盛景呈听见她没个正经调调的话,静默了两秒,微蹙眉:“在哪儿?”
商染没答,她倚在墙边,头顶上扣着帽子。
她的腰间多了个黑色扁平的腰包皮套,右手手腕上衔挂着一个深色小锦囊。
电话也没挂,她懒懒散散的样子,低着眸,眼神平淡,手里却把玩着一根细长的针,在柔和没有温度的阳光下闪过一道光芒。
她不答,盛景呈也不急,两个人就那么干无声对峙着。
良久,商染撩了撩杏眸,没回头,手突然往反方向抬了起来,指尖轻划,只一瞬间,那根又细又长的针飞了出去,稳稳地插在墙缝隙中。
在半暗的空间里,熠着瘆人又冷冽的光芒。
她直起身子,轻扯了扯嘴角,轻松又随意对着电话那边说道:“放心。”
这语气倒是比刚才正经点儿,虽然还是透着懒怠。
盛景呈的眉头微舒展,他睨了眼周寂,抬手示意让他准备出发。
“不可冲动,万事小心。”
挂电话之前,盛景呈叮嘱了这么一句。
虽然相信她,可,那是战场。
盛景呈站起身子,神情散淡。
见盛景呈挂了电话,苏照立马就问道:“景哥,阿染不会自己去边境了吧?”
特种队集结完毕,直升机也已准备就绪,周寂挥了挥手,特种兵整齐有序地全部上飞机。
“嗯。”盛景呈应得随意,听不出来别的情绪。
苏照一听,脸色瞬间变了:“这,景哥,她在哪儿,我去接她。”
他不会说责怪的话,但他也确实担心商染。
特种部队这边有盛景呈完全足够。
盛景呈瞥了眼外头上飞机地特种部队,眼眸眯了眯。
“她自己可以。”
“景哥,你确定?”
苏照跟上盛景呈的步伐,追问道。
那可是两国战场,苏照是知道商染打架很厉害,可单单这个,在战场上根本不够。
盛景呈步伐不慢,朝着最前面的直升机走过去,声音有些低道:“确定。”
苏照侧头看了看盛景呈,确实看起来一如既往。
可盛景呈的语气不似平常,就连苏照都听出了不对劲。
苏照脚步慢了一秒又赶紧跟上。
到了这个时候,盛景呈似乎只能确定了。
三分钟后,机舱门关闭,十几架直升机缓缓升起,向边境的方向去。
*
四个半小时后,直升机在离边境还有两百公里处的机场跑道降落,盛景呈一行人转乘部队车辆。
第一辆车前面插着两面旗子,分别是Z国国旗和特种队旗,随风飘扬。
在去往边境战区的路上,声势不小。
离边境越近,空气中的硝烟味越重,直直冲击着人的神经。
远处,灰暗的天空中,可见半缕烽火。
两个小时后,快抵达边境,进入一片崎岖路地,两边皆是高大的树木。
t国边境稀奇,冬日的树依旧葱绿,草丛繁密,风一吹,咯咯吱吱中又细细碎碎。
车窗是打开的,苏照侧头往盛景呈那边瞥了一眼,不远处几棵树猛晃动,忽地闪过一个人影。
他的眼神一凝:“景哥,不对劲。”
盛景呈姿态挺随意地斜靠着椅背,面前的车台上,放着一把黑亮的手枪。
他的余光扫了一眼,头也没转,下一瞬拿起枪手臂往窗外一伸,手指下扣。
“砰——”
整个动作快速果断又利落。
那边,一个衣服上有着黎比亚旗标的男人直直倒在地上。
一枪致命。
盛景呈神情没有变化,不紧不慢地收回枪,手指轻轻摩挲着枪身。
苏照其实被他帅到了。
但不改语气严肃:“崎岖林怕是潜进了不少黎比亚的人。”
“先去前线后方。”
盛景呈视线落在前面不远处,散淡地说道。
二十分钟后,抵达边境。
叶战来接,因为刚刚结束一轮战火,他的军服和脸上都布满了灰尘,可眼神仍是坚毅不可摧的。
所有特种兵被集到专门地。
在战场上,特种兵有特种兵的用途。
他们要执行高风险任务,要进行情报收集与敌后侦察,要火力支援与破袭,执行特殊任务。
t国军队攻势不及黎比亚,前几轮战火还扛得住,后面越发难,打得越发吃力,直到叶战的支援到局面才有所转变。
但边境战线还是失了控,已经有部分黎比亚兵潜入了崎岖林,这次的特种部队,要分两队人马过去。
安排好特种兵,叶战带盛景呈和苏照去前线战区观况。
天,被厚重的云层笼罩,偶尔划过战机的呼啸声,成为这片区域唯一的动态声响。
虽是边境,可也有人家户住,现在已然变成了废墟。
地面上,残垣断壁与废墟交织,荒凉而空旷,半干的血迹显得尤其刺目。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呼吸不自觉的屏住。
四周静悄悄的,仿佛连风都害怕打扰这片死寂。
偶尔,远处会传来爆炸的闷响,像是无声的警告,引得人心发颤。
前线战士们穿着厚重的战斗服,手持武器,在乱地中穿梭。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战斗,他们的身上带了灰,受了伤,环境恶劣得让他们没有一分钟是好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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