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您身上有伤,可要仔细些。”秋菊小心翼翼地扶纳兰柒上了轿子,面上挂着关切之色。
她想了想,又从轿子角落的箱匣中掏出个双面织锦缎靠枕,垫在纳兰柒身后,扶自家主子斜斜靠着。
“走吧,车驾平稳些。”安置妥当后,秋菊才掀开轿帘,朝外头吩咐。
哒哒的跫音响起,马车驶向国都最为宁静古朴的一条小巷。
“小姐,这雨天路颠簸,您身上不疼吧?”秋菊见纳兰柒脸色有些苍白,不似平日里红润,又蹙着眉坐了过去,替纳兰柒膝上搭了层薄毯。
“不疼”纳兰柒轻轻摇了摇头,闭着眼不再说话。
“今晨老爷赏了串琉璃珠给小少爷玩。”先前黄府小厮吭哧吭哧的的解释又在纳兰柒脑中回荡,惹得她思绪纷飞。
这话着实蹊跷。
众所周知,黄尚书有三个儿子,孙子辈却只得了一人,还是个天智未开的痴儿。
物以稀为贵,纵是痴儿,这孩子也被黄尚书宠的如珠似宝。
可若真如坊间所言,黄家的痴儿在黄家独子得惜,那黄尚书这种细致周全的人物,又何故把极易让孩子噎住窒息的琉璃珠赏与他玩耍?
可若不疼惜,一个痴儿又何以安安康康的长到十岁?
纳兰柒眉头紧锁,始终想不出所以然。
“啊”,秋菊突然尖叫一声,打断了纳兰柒的思绪。
“小姐,怎么呢?”外间驾车的马夫忙勒住缰绳,老马因疼痛发出急促的嘶鸣声。纳兰柒一踉跄,险些跌了出去。
“秋菊!”
她沉着脸,准备训斥自己这咋咋呼呼的丫鬟,却见秋菊还在自顾自拍着胸脯,面上因受了惊吓而迅速褪去的血色尚未恢复,煞白一片。
“姐···儿,骇死···我了,骇死···我了。”过了片刻,秋菊才缓过神来,半蹲在纳兰柒身边,结结巴巴说着话。
“姐儿,方才我掀开帘子看风景,一只雀儿摇摇晃晃飞了过来,我还未反应,它就直直撞入了我袖口中!”
这丫鬟平日里做事风风火火,却最是胆小不过,说着说着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
纳兰柒瞧着她苦着脸的可怜样,不禁莞尔。
“小姐,您不安慰我也就罢了,还笑话”秋菊委屈地揉了揉眼,话至一半,却陡然收了声,身子也是一僵。
纳兰柒顺着她眼光,看见一个墨色小身影在其袖口处探头探脑,是只雀儿!
似是心有所感,那雀儿也偏头瞧着纳兰柒,眼中满是不知身处何地的困惑和恐惧。
“别怕”,纳兰柒瞧见这被雨淋湿,瑟瑟发抖的小东西心生欢喜,轻手轻脚将其捧了过来。
“喳喳”,触到纳兰柒手心温热干爽的暖意,那雀儿愉悦舒坦地叫唤了两声。黑得如漆如炭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纳兰柒,细濡明亮,照得昏暗阴沉的轿厢也熠熠生辉。
“吁”,秋菊长松一口气,匆匆退到角落。
“瞧你那没出息样。”纳兰柒也不瞅秋菊,假意叱责了一句。
“小姐,可是有何事?”,马夫在外面一直侧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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